次日一早,苏意凝醒来时,谢誉早已经走了。
大概是在苏意凝睡着后他便走了,屋子里?没了他的气味,甚至没有他来过的痕迹。
若不是桌子上还?搁着那包红糖姜茶饼,她都该怀疑,昨夜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手腕还?酸着,苏意凝从榻上起身,一面甩着手腕,一面喊人。
“姑娘今日怎么起得如此晚?”
文鸳先走了进来,端着洗漱用品,看向还?一脸倦容的苏意凝,忍不住发?问。
文秀紧跟其后,跟苏意凝汇报早上苏老太太那边派了人来:“老太太那边来人给您送了点东西,我见您没醒,便没进来打扰您。”
“是一个金丝木匣子,里?头装着些田产铺面。
老太太那边的人说需得您醒了亲自?瞧瞧再收到库房去。”
苏意凝点了点头,洗漱完,便叫文秀将匣子抱了上来。
这些年?忠勤伯府亏空严重,公中的账面早已是入不敷出,各院都过的拮据,老太太明?里?暗里?用自?己的嫁妆填补了不知多少次。
如今,她身上应该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如今苏意凝的婚事定下,她送来的这些,估计是老太太最后的身家了。
看着眼前做工精细有些年?头的金丝木匣,苏意凝的鼻头微微发?酸。
即便是再不喜永安侯府,再不愿意这桩亲事,老太太还?是疼她的,怕她嫁过去吃苦,明?明?前几日还?气得吃不下饭,今日竟将自?己最后的傍身钱都送来给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日后,到底要过上怎样幸福美满的日子,才能?对得起老太太的这一腔慈爱。
苏意凝抿了抿唇,坐到了梳妆台前,用脂粉拼命遮盖着自?己眼底的乌青。
“等会去趟祖母那里?吧。”
她一面压着粉,一面吩咐道。
“姑娘昨晚是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如此疲惫。”
文鸳又问了一遍,她实则是在担心苏意凝因为前些日子永安侯夫人来家里?闹腾而?不开?心。
苏意凝的手顿了一下,她看见自?己单薄的夏衫领口下,有个鲜艳的红痕。
怕被人瞧见,苏意凝飞快的将领口捂住:“没事,昨晚有只大蚊子飞了进来,吵得我没睡好。”
“你去替我寻个项帕来,我觉得今日脖子有点凉。”
文鸳不解地皱眉,但没多问,立马便去柜子里?翻找了一块铺粉色薄纱项帕,递给了苏意凝。
她接过,飞快地系在了脖子上。
一面忍不住地在心里?骂了谢誉一声。
用过早膳,日头已经大起。
苏意凝带着女?使往老太太的春晖院去,行至水榭,被钱姨娘拦住了。
“二姑娘,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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