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
雨梅悄悄凑上前,神情间透着忌讳,“听闻全大人霍大人等都被抄家降罪了,只因与前太子来往过密,府中女眷也都被流放到边关,永世不可回京,还有其他与前太子交好的皇子们也都被软禁在府中不可外出,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芮扭头定定的望了她眼,唇角一抿,“衍哥哥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缘由,爹爹打仗也不敢说杀的都是坏人,有些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可言。”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此刻若是坐上那个位置的是旁人,此刻说不定爹爹也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她没有资格去同情可怜其他人。
“奴婢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提醒您,皇上待您再好,可此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夫人不也经常这样说吗”
雨梅悄声嘀咕了一句。
听着那嘀嘀咕咕的念叨声,秦芮大步往前走着,“你懂什么”
见她毫不在意,雨梅着急的跟上前,“可是”
以前宫中的人虽然对她恭敬,可如今却比以往更多了分敬畏,秦芮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虽然很想去找八公主“玩”
,但此时她决定先隐忍几日,以后有的是时间。
一路出了宫,等回到府中时,好像有客人,这些日子将军府来过许多拜访的人,记得爹爹出事时将军府还门可罗雀,如今倒是一窝蜂贴了上来。
宫里来的嬷嬷并未逼着她学习那些规矩,不过秦芮却认真了起来,自己若是在大婚上出错那得多丢脸呀,衍哥哥肯定也会以为自己不上心。
枯燥无味的抱了几日佛脚,大婚那日来的格外快,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前一日秦芮依旧紧张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对于“成亲”
这个词依旧没有多大归属感。
直到天微微亮才有了些许睡意,却骤然被外头的人叫醒。
接着又是起床沐浴熏香,梳妆打扮,一阵忙慌,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人,秦芮就跟个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弄,耳边还有族内宗亲们的念叨。
因为外祖母腿脚不便,所以并未来京,替她梳头的是宗族内一位德高望重的宗妇。
“瞧芮儿多标志,平时着跳脱,到底长大成人了,性子都沉稳了不少。”
一名宗妇笑道。
另一人插嘴,“今日过后可就是皇后娘娘了,没想到咱们秦家那么多儿郎,最终还抵不过芮儿有本事。”
“可不是嘛,若是以后再为皇上诞下龙子,那就是嫡子,那秦家可就光耀门楣了。”
屋里一人一句说的格外起劲,一个个目光热切的望着梳妆台前身着大红鸾袍的女子,唯有秦夫人在后面红着眼低头抹泪。
平日总是念着着女儿不懂事,可真等到这一日,她心里却空落落的很。
一入宫门深似海,新帝纵然着喜芮儿,可男人的心说变就变,等以后新鲜的女子出现,谁知会不会喜新厌旧,可是如今她们好像没得其他选择。
望着镜中柳眉红唇的女子,秦芮抬手想摸一下脸上的脂粉,却被人一声叫住。
“郡主可别乱动,到时候妆花了可不好补。”
一名宗妇紧张的道。
秦芮默默收回了手,见外面的天渐露霞光,这时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只见娘亲含着泪慢慢蹲在身前,她心里也莫名一抽,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进了宫可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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