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这……”
张鑫华一皱眉,按程序是要将人带到刑讯室,但问题是方如今进了刑讯室还有命吗?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都怪自己当时大意,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将周新刚的人轰走。
吴剑光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低着头将办公桌上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打开,这是方如今的档案,是张鑫华返回途中顺道从警察局取来的。
张鑫华自知组长的命令不可违抗,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叫人。
不过,等他再次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吴剑光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他直接打电话把方如今带到办公室来。
尽管不明白组长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但张鑫华还是遵命行事。
等人的工夫,吴剑光将刚才询问周新刚的情况通报了一下,淡淡道:“此人能力虽有欠缺,但并未说谎,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张鑫华点头,周新刚给他的感觉是有几分小聪明,但贪财胆小,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临城站作对。
吴剑光抿口茶道:“这个报警电话很蹊跷!
茶园里根本就没有盗墓贼,但报警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才导致周新刚有病乱投医。”
电讯组查询结果还没有报过来,但吴剑光认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借周新刚之手破坏这次接头。
可对手既然掌握了他们和“鹞子”
接头情况,为什么不早对“鹞子”
采取行动呢?
吴剑光越想脸色越是阴沉,此案确实云遮雾笼。
此时,一个手下敲门后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张鑫华紧走几步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说:“组长,电话是从一壶春门口东侧百米之外的公共电话亭打的。”
“啪!”
压抑的气氛终于炸了,吴剑光怒拍桌子,气的脸色铁青:“果然有问题,该死的小日本怕是目睹了咱们被戏耍的全过程。
可恶,若是被我抓到了,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查,马上去查,一定要找到打电话的人!”
之所以认定打电话的人是日谍,是因为“鹞子”
身上的情报来自日方,日方有充足的动机来破坏这次接头。
();() 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张鑫华道:“组长息怒!
我还有一个疑点,方如今为何要对‘鹞子’开枪?他只不过是一个上班没多久的小警察而已!
您不会认为那个小警察是日谍吧?”
吴剑光心中暗暗恼怒,论业务他不如张鑫华,但论处事作风之狠辣高明,对方明显不如自己。
小警察就不能是日谍了?
即便方如今辩解,那也只是其一面之词。
再退一步讲,他的确是一个受利用的角色,可谁能给他证明?
在前程和一个不相干的小警察之间,当然是选择前者!
吴剑光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恼火:“‘鹞子’是他亲手打死的,这是在为日本人做事,也不能算是冤枉他!
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吧!
鑫华老弟,你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要是站长怪罪下来,你看……”
张鑫华心里一动,自己光想着如何追回情报了,竟是没怎么多想后面的事情。
此案已经上达特务处本部,以处座的行事风格,除了这样的纰漏,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蒸笼一般的屋子,他竟是如患了疟疾一般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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