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规苦笑道“都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月明之前受了伤,还需要多加休息。”
但众人离开后,谢霜华才蹙紧眉头,猛然将房门推开,实际上方才那花瓶,根本不是洛月明恼怒之下砸上门板,而是他略施法术。
才一入门,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入目床上躺着一道人影。
几乎是几步冲了上去,谢霜华瞳孔骤缩,便见小师弟静卧在床,周身布满鲜血画成的法阵图,血迹未干,笔笔凌厉诡异,似乎惊觉有人靠近,原本安静的符咒簌簌震了起来。
“月明,醒醒,月明”
床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双眸紧阖,身上的衣衫齐整,瞧着不像是有人动过他的样子。
可这血阵又是谁弄的谢霜华自幼苦练修真界术法,几乎一眼就瞧出了这血阵的来历,本是修真界的一种禁术,用此阵琐住对方的身体。
如此,再施以幻术,可让人醉生梦死,也可让人肝肠寸断。
谢霜华深知此阵决计不是小师弟所设,小师弟虽然有几分任性,但决计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一着不慎,就会死在阵中。
抬手一触洛月明的眉心,指尖光芒怒盛,宛若古钟猛敲,磅礴的灵力瞬间萦绕在两人周身。
谢霜华竖起二指,低声念咒“弃我肉身,舍我元神,引魂入阵”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不清楚,耳边一片死寂,唯有香火的浓烟在鼻尖萦绕。
洛月明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头痛欲裂,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小师姐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尝试着挪动手脚,可洛月明惊奇的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身体,不仅如此,后腰好似贴了什么东西,如有千斤重,跟背了座大山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洛月明头疼得想,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比玩意儿,居然敢背后偷袭于他,倘若被他抓住,必定要将人一刀切成个老公鸭。
还没来得及多加思索,自己到底被绑来了什么犄角旮旯地,猛然便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周身就嘈杂起来。
“贱妇名为王翠花,夫家是纱帽村的杀猪猎户牛大胆,不久前,夫家被山中的野狐所迷,至今昏迷不醒,肚子里还揣了个孽种,还望庙中神明庇佑,让贱妇尽早将狐妖抓住。
这头老母猪,便是贱妇送来答谢庙主。”
之后,便又听周身响起一片吚吚哑哑声,好似有什么人在作法。
洛月明听着听着,不知这是什么路子的野修,作的法咒也乱七八糟的。
不仅如此,他听这村妇说的话,怎么越听越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就听咚的一声巨响,眼前虽然不真切,但光听声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来,在场有不少人,除了那野修,其余人都屏息凝气。
野修攥着手里的法杖,在脚下猛磕了一声,手里夹着一张黄符,在面前的石像前绕了一圈,手腕一震,黄符嗖的一下烧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牛大胆,你妻王翠花过来寻你了,上有天上星宿二十八官,下有地干十二支,诸天神佛,朗朗太乾,暂归我驱使,听我号令,急急如玉令”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敢情这个野修还懂几分道术,但一听就知道只学了个皮毛。
耳边噗嗤一声,那野修把即将燃烬的黄符往碗里一沉,登时化作一捧香灰。
野修的腔调古怪“鸡来”
旁边立马有个村夫走了上前,神情肃然,手里还掐了只大公鸡,才一凑上去,就被野修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噗嗤一声,飞溅而出,溅了那跪在地上的村妇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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