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竟可能是刚摘了婚戒!
梁琇暗恨,自己真是蠢透了,怎么能这么大意。
如果被他知道了住处,甚至跟进了屋里,以他这种得寸进尺的无赖架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今天竟然糊里糊涂地经历了两次险境。
以后断不能再跟这陈畔有什么来往了,这家杂志社,肯定不会再投了。
秦定邦今天陪秦世雄去了自家的芳茗阁。
秦世雄被邀请做吃讲茶的调解人,他则陪在父亲的身边。
这两派人之前在码头上一直不对付,动不动就起纠纷。
后来秦定邦出面,好了能有一阵。
不承想积怨太深,点火就着,之后又闹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两家生意都没法做,于是决定找秦老爷子出面说和调解。
按照“吃讲茶”
的规矩,调解人当着两帮人的面说了话,事情就得尘埃落定,以后不许再抓着旧日恩怨没完没了。
秦定邦跟着父亲上楼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梁琇的背影。
在听那两帮人唇枪舌剑的时候,秦定邦就站在阴影里,一直看着楼梯口的两个人。
那男的说得多,动不动就殷勤地给梁琇倒茶。
梁琇说得少,顶多算有问有答。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把梁琇往这种地方带。
而且,那男的看向梁琇的眼神,并不是朋友看朋友的眼神。
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桌边的两派人骂到酣处,差一点就互丢茶盏。
制止了混乱后,秦定邦再望向那处,两人已经离开了。
“吃讲茶”
的两派,有了秦老爷子坐镇发话,无论之前有什么过节,以后都要往前看。
不管是看在秦老爷子的面子上,还是看在生意要继续做下去的份上,两方最后都决定翻篇了。
秦定邦把父亲送回家之后,旋即开车去找梁琇。
到了修齐坊,梁琇不在,去了难童院,梁琇还不在。
他又把车开回修齐坊的巷口,一直等到看见梁琇回来,之后又断了那个什么编辑的非分之想。
说完刚才那番话,秦定邦也觉察出自己的语气严厉了些。
梁琇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有委屈,却又无从辩解。
秦定邦抬头看了眼巷子,天色已晚,人们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没什么人在外面。
只看见不远处一个拉黄包车的,半躺在车上,手里托了根长长的旱烟枪,在那咕嘟咕嘟抽着烟。
可能是拉了一天的活,实在太累,也可能是没什么家可回,正好送了个客人走到这,抽袋烟再走也不迟。
一个黑衣人从他身边经过,他连理都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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