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不是和上司一起穿着成套的衣服去宠物医院,也不是被护士误认为是夫妻,而是在顶着这副模样去购物时遇到前男友。
而且,是前男友和他劈腿的现女友。
夏凡发来指令,既然刚好一起外出,那就索性把晚宴的准备做完。
池招没有异议,直接驾车去了私人的美容店。
那家店显然只有部分人才能提出预约。
至少,宋怡在当地居住这么久,她从没听说身边有谁光顾过这里。
要不是池招轻车熟路走进去,她甚至会以为这家店没在营业。
里面空空荡荡,妆容精致的店员与池招对话。
聊过没几句,对方又打量一圈宋怡,总算敲定订单。
之后就去服装店。
宋怡被试穿折磨得头昏眼花,形形色色的礼服在她眼中不分高下,但池招却能轻而易举做出评价。
“不要。”
“太小气了。”
“颜色很土。”
“没有别的吗”
“哈哈。”
到最后,他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抬起头来,光是吐出干巴巴的一声笑,宋怡就会自觉地退回去重新换。
对于他反驳那些衣服的样子,宋怡并不感到陌生。
因为平时他否决下属递交的作品就是这样。
肯定,冷漠,毫不留情。
其他问题都可以说笑,只有正事不行。
在被店员帮忙系肩带的过程中,宋怡忽然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十二岁时的绘画比赛上,少年的他身材消瘦,刘海长得遮住眼睛,穿着私立中学的西式制服,领带松松垮垮,衬衫下摆胡乱塞着。
池招快步走近,一鼓作气撑住她跟前的桌子踩上去。
他蹲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着她时,那双清澈的眼睛这才显露出来。
池招朝她微笑,不容置疑,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判断得出,面前的这个笑容是真实的。
即便这只是一场级别不高的绘画比赛,或许认真参加的只有他们俩,但他仍然一字一顿笃定地告诉她“我喜欢你的作品。”
在放弃画画好多年后,宋怡忽然想起这件事。
那时他的语气,他真挚的神情,他漂亮的眼睛,她都记得很清楚。
时隔多年,宋怡与成熟太多的他重逢。
她想,有的男人,大约到死都是少年。
穿好这件礼服,她走出去照镜子,池招已经收起手机。
他望着镜子里的她,良久,侧过头去对店员说“就这件。”
走出店去时,池招心情不错,提议说“我想顺带去定一束花。”
不知不觉来到熙熙攘攘的商业区,池招总算选定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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