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质问老身?”
曹氏被儿媳气得脸色铁青,怒声道。
“媳妇不敢,只是事不辨不明,既是有疑,自要问个明白,媳妇自来愚钝,还请母亲教导!”
顾云卿垂着眼皮说道。
曹氏被这不冷不热的话噎住。
气闷之下,被罗氏扶着的那只手猛地用力,极是让人疼痛。
罗氏却低首站着,丝毫未动,只是垂下的眼里,有厌恶恨意闪过。
“夫人,奴婢绣茵,请夫人明鉴,是奴婢一时粗心,错拿了那湖绸,桃叶姑娘对此一无所知,求您只责罚奴婢一人……”
绣茵挣脱开丫鬟的搀扶,伏在地上哭着哀求。
夫人和五少爷虽是阻止了婆子行刑,但老夫人毕竟是府里辈分最高的人,若是执意要追究,恐怕她和桃叶最后还是脱不得责罚。
不如她将这罪过认了。
“夫人,绣茵虽是错拿湖绸,那也是为奴婢裁制新衣,归根究底,错还是在奴婢身上!”
桃叶自然不能看着绣茵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但老夫人佛前供奉兹事体大,这些用来裁制的布料应该被严格保管,如今竟是被绣茵一个小小的绣娘错拿,奴婢觉得此事前因在于针线房有人懈怠老夫人的话,请夫人明察!”
桃叶跪在顾云卿面前,恭声求恳道。
“祖母用来佛前供奉的东西,针线房都敢怠慢,看来母亲是该好好管一下这事,免得祖母日后再动怒伤身!”
容玖懒声接口道。
听得这话,罗氏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夫人这些年懒怠管府中内务,府里几个要紧的地方,都是大少爷和她的人。
而负责布料支取的管事,就是她的人。
“碧云,你去叫上秦妈妈,去针线房将这事查清楚了!”
眼看着碧云领命往外走去,罗氏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急切。
“老夫人,让夫人去查查也好,这针线房这两年都是由妾管着,妾人言微薄,怕是底下的人确有一些当之处!”
顾云卿一向不把她看在眼里,唯一能阻止这事的,就是身边的老夫人。
“让你去管针线房,是我的主意,你行事谨慎小心,哪会有什么错处!”
曹氏经这番提醒,想起针线房是她让罗氏管着的。
顾氏今日这般行事,必定是心生不满,想要借此收拢掌管后宅之权。
怕就是无事,也要生出几桩错漏。
“珍珠,你们两个也跟着去!”
“真是可笑,我们国公府后宅之事,倒由得一个上不得的通房指划!”
想起提起话茬的人,曹氏厌恶凌厉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桃叶身上。
“湘烟,扶我进去!”
曹氏说完后扶着罗氏的手,就要转身进屋。
也没开口让顾云卿和容玖进去,摆明了是要晾着她们。
“母亲先等等,儿媳还有一件要事要与您说!”
顾云卿却出言叫住了人。
“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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