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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听顾敬远说了那一通,觉得此事要紧不下于送江月儿去抱月观求医,刚上了车,就叫车夫用最大的速度往江家赶。
待到半个时辰后,杜氏下车时急得妆花了都没顾上擦,满院子地找江栋。
江栋却不在寻常爱待的院子里转悠,当然,今日也不是闲来游园的日子。
江家在京里的房子大,如今他们家业渐渐重新置办下来,又有杜家外祖外祖母长年客居此处,不好再像父女两个在时随意拣个房子就能囫囵住了。
江栋就给女儿单弄了个院子在主院旁边住下,将其他院子锁了起来。
春日渐来,院子外粉□□红的桃花开得热闹,院子里却无端有肃杀之意。
江月儿住的院子四门大敞,江栋站在女儿卧房的炕桌边,低头在看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杜氏捂着嘴,小声惊呼。
江栋没料到杜氏杀个回马枪,也没想瞒着她,轻声道:“这是从房梁上搜检出来的。”
桌子上是个小匣子,匣子里放一着一截乌突突的树枝,树枝的端头,插着一根指头长的大针,将将钉住一张纸做的小人,那小人用墨点了眼睛,又一点嫣红的朱砂点在嘴巴的位置上。
整张纸上独这三个地方有色彩,粗粗看去,那大片的空白反而叫小人有种妖异的灵动。
杜氏想想江月儿的病,怕就应在这个纸人上了。
自打那年女儿身上有了神异之事,她对鬼神敬奉日深,这样的小人一看就不是寻常物,她怎么敢不当心?她看了纸人上写的八字,手脚开始发软:“是月丫儿的生辰。
要来就冲我来,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为什么那人就不放过月丫儿?!
江栋默然。
杜氏很快收拾好心情,问道:“可查出是谁做的了?”
江栋合上匣子,道:“月丫儿等闲不叫人进门,屋里几个丫头都知根知底,那房梁又高,不闹出动静是爬不上去的。
我已叫人拉下去问了,怕那些人也没本事做出此事。”
杜氏咬牙道:“我从不许月丫儿屋里没人。
要么是有人里应外合,要么擅离职守,定是哪里疏失,才叫人觑着空子把这阴毒的东西塞了进来。”
江栋扶住她,见她一直在往那小人身上瞟,身形挡住她的视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杜氏心乱如麻,将顾敬远的话跟江栋说了。
江栋不动声色问道:“他说月丫儿枕下的香盒下面有古怪?”
杜氏不明所以:“不错。
怎么了?”
怎么了?月丫儿枕下根本就没有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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