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天子脚下,动碍观瞻,强夺不可,豪取不能,只能市取。
和这些人做生意,还不扒了秦军一层皮!”
();() 信陵君见争辩不出什么结果,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改换了话题:“秦军虽停在北邙不动,但距我军不过三四天路程,兼程奔袭,一昼夜可到,还是不能不防。”
芒卯回道:“公子思虑过人,心细如发。
依臣之见,我军前两日移动途中方是险极:一则距离不远,秦军呼吸可到;二则移动范围大,营垒不稳。
如今安营将定,只是小做调动,前后左右俱有呼应,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只不掉以轻心方可!”
信陵君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
今夜已尽,眼见秦军不会来袭了,天明即可移营。
只要阵形严整,料秦军也不敢来犯。”
芒卯向更漏望去,见沙漏将尽,也叹道:“原来长夜将尽!
不想与公子相谈,竟是如此可人!”
信陵君道:“无忌受教良多,亦不觉夜之将尽!”
芒卯道:“公子小憩片刻,就要升帐点军了。
那时诸将都来参拜,恐不得休息。”
信陵君道:“有劳将军。
打搅将军不得安歇,无忌不安!”
芒卯道:“得与公子相见,卯幸何甚哉!”
言毕出帐,叫来一名军官,却不是别人,正是出使大梁的芒申,吩咐道:“带公子与晋大夫到后帐歇息。”
信陵君与晋鄙都再拜起身,芒卯躬身送出大帐。
两人随芒申到了一处帷帐,芒申掀开门帘,两人进入,芒申在门前见礼道:“将军令申随侍公子,公子但有差遣,申不敢辞。”
两人回礼道:“小将军安歇,不敢有扰!”
芒申方才退出。
两人往里看去,见帷幕内用一锦帘隔成两间;两间内各有一大摞高高的秸杆堆,上面铺有一层的草席,薄衾高枕。
两人互施一礼,各自上铺歇息。
不多久,晋鄙即鼾声大作。
信陵君虽浑身痠痛,头晕目沉,但却难以入睡。
第一次军营生活深深刺激了他。
秸杆虽铺得很厚,但仍然有些扎;四周帷幔底部漏进的寒气,这时也格外刺骨;不时走过的巡哨和时时响起的口令,都让信陵君无法入睡。
但信陵君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久帷帐外响起了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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