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航弯腰抱起女儿,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你并没错是她们错了这家里任何地方你都去得。
她们不该不跟着你。”
顿了下又道“就是下次再遇见蛇,万不可自己去抓。
太危险了。
你该去喊人。”
李菡瑶懵懂地点头,“红叶”
李卓航坚定道“红叶没照顾好你,不能留,不然迟早有一天,她要把你给卖了。”
慈不掌兵,治家亦如是。
他的女儿可不能太心软。
江氏也哄道“母亲再挑好的给你使。”
李菡瑶听说红叶有天会卖了她,不信似得转过脸,着红叶不语,似乎问你会卖了我吗你要卖我,我就先卖你 红叶准确领会了姑娘的眼神。
她羞愧,哪还有脸等姑娘求情。
姑娘才几岁,若非遇到的是家蛇,这会子还能活蹦乱跳地站这吗不能 她挣扎着扑倒在地,冲李菡瑶磕了三个头,“姑娘保重”
然后往起爬,无奈受伤严重,爬不起来。
两个婆子架着她起身,拖着就走,很快消失在前厅。
李菡瑶依然望着穿堂门洞。
李卓航轻声道“去,跟表姐玩去。”
他可不想这件事在女儿心头留下阴影。
对红叶的惩罚并不算重。
红叶不是家生子,本就是他们买来的,现在不敢留她了,自然哪来的还回哪里去。
李大太太得知红叶被卖,很不安。
她找到李卓远,告诉他刚才的事。
李卓远沉吟了一会,叫她绑了跟红叶说话的媳妇去,交给江玉真处置,“我们家下人闯的祸,该当赔罪。”
李大太太便去找江氏了。
那时,李卓航还在内院没走,听了李大太太的话,笑道“既这样,弟弟就越俎代庖了,代堂兄和大嫂管教下人。
弟弟若不领这个赔罪,恐怕堂兄要加倍罚这媳妇,只怕她就没命了。
来人,打她五十板子”
李大太太笑容僵硬,一声作不得。
她和李卓远都以为,李卓航夫妻好歹要推让一番,将这媳妇交还他们自己处理,谁料竟当众打脸。
李卓航动了真怒。
晚间归家后,李卓远听妻子讲叙事情经过,沉默半晌才道“罢了,送他处置,本就是让他出气的。”
说完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婆子端了盆水来,放在踏板上。
李大太太蹲下,伺候他洗脚。
洗了一会,忍不住扬脸问“听说今儿在灵堂,航兄弟当众说不想过继嗣子,想生儿子”
李卓远把脚一顿,严厉道“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想生儿子不行吗我巴不得他能生个儿子,就不用过继天明了。
天明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几个孩子就数他聪明懂事,若不是为了族里,我怎舍得把他送人”
李大太太一时失言,急忙分辩道“老爷舍不得天明,我就舍得了天明是我十月怀胎养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怎么舍得把他送人过继的事一提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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