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辅生微眯着眼。
言江让太子听到言渚和陆思音白日欢好之事后,下手就狠了许多,想借着陆执礼的事打压她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就这几日陆思音就听说几个御史联名参奏了陆执礼的事,偶尔几个大臣谈起,听到其中用语,陆思音也是冷笑不止。
“竖子狂妄,北境中莫有能制者,军中将士皆慑于肃远侯府不敢妄议……”
陆思音听着绿英的话嘲道:“我父亲都死了二十年了,北境军都是怯鼠吗?被我一个瞎子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分明是军中的人不肯为他们所用,才颠倒黑白。”
这话的目的直戳她陆家在北境的声名,陆执礼算什么,非得让肃远侯府都葬了进去。
“侯爷息怒,这话不要紧,要紧的是陛下……”
她气急连喝了几口茶才定下心神。
“侯爷!
五郎君到了!”
那门前守卫呼喊道,陆思音总算是舒展了几分眉毛。
那日城门尘土飞扬,迅马疾驰踢起无数石子,北边来的风沙停在了肃远侯府前。
“思音。”
陆思音走至门前听到那略微嘶哑的声音,到京城以来她头一回这样安心。
“堂兄。”
她笑着踏出一步,却不想踢在门槛上,陆执礼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小心些。”
陆执礼看了看她后皱眉道:“怎么瘦了?”
她自己摸着腰身倒是觉得胖了很多,只觉得是陆执礼瞎担心了而已。
“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谢伯父叫我先进京请罪,我便立刻赶来了。”
陆执礼坐下便倒了杯水喝下。
谢全便是此回战役的元帅,与陆铭也算是故交,平时也照顾陆执礼不少。
“你用完膳便随我进宫去请罪吧。”
陆思音无奈道。
陆执礼也应下,他有些日子未曾好好打理,看上去不像样子,浑身一股粗犷武夫气质,但到梳洗完,面容温润柔和,与这京中贵家公子也是一样的风采。
他有些时候总是木讷得很,在皇帝面前也是一五一十将当日的实情道来,自认领罚却不说悔恨。
言渚进宫的时候并未听到堂中一点动静,说是肃远侯和陆执礼都在里头,进到堂内便见自己的父亲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眉头皱起,而陆思音站在一旁,身旁还跪着个男子。
皇帝挥了挥手不叫他行礼,对着陆思音道:“你先带着你兄长下去安顿,他千里而来也是累了,事情之后再说。”
陆执礼行完礼起身的时候就见到陆思音回身差点撞上了端着茶水缓步而来的内侍,言渚眼见那右手伸出去却停在半空,见陆执礼直接拉住陆思音的手臂,如此亲近二人却都面无愧色。
他手握拳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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