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尽了兴,又因酒精的作用,唐娇娇竟比平日晚睡了一个时辰,且醉的都有些不认人了,拉着渔瞳不停的叫夫君。
太子的脸色冷的吓人,渔瞳脚下生风,将人放到床上就飞快溜了。
抱不到人,唐娇娇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圈,嘴里抱怨着“夫君呢,我的夫君去哪了。”
贺北城揉了揉眉心,从轮椅上下来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摁住她不停飞舞的手。
“阿梨。”
唐娇娇反手将他的手抱在怀里嘿嘿一笑“抓到夫君了。”
贺北城笑了笑,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抓到了,阿梨乖乖睡觉。”
可能是闹腾的累了,这一次没再像上次醉酒那般胡闹,闻着熟悉的味道,唐娇娇迷迷糊糊应了声,抱着贺北城的手臂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贺北城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眉眼里染着宠溺的笑意。
只很快,又淡去了。
关于安魂一事,师傅亦没有说法,今夜若不是酒精作祟,这个时辰她早已睡的沉了。
也不知到底如何才能解开安魂的药性。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微风拂面,酒不醉人人自醉。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苏梓芸都在想,当时他若不是特意来说那番话的,那个场景应该很美。
幽长的宫道上,弥漫着淡淡的牡丹香,那是太子大婚还没有撤下的花道,当臧山立在红色牡丹中时,苏梓芸有一刻的恍惚。
凝之与送二人出宫的银川垂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四下寂静,心跳声便声声入耳。
一如四年前那个黄昏,墨衣劲装的少年,突然从红墙上翻跃而下朝她浅浅一笑时,带给她的悸动。
苏梓芸轻轻往前迈了一步“臧大人。”
而几乎就在同时,她到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唇角的笑意缓缓淡去,没有再动。
“夜已深了,臧大人有伤在身,还是早些歇息。”
苏梓芸,京城第一才女,她岂能不明白,他专程前来是有话要说。
可她第一次想逃避现实,她不想听。
“苏二小姐。”
苏梓芸袖中的手指微微弯曲,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不会因为你不想听不想,就不会发生。
静默须臾,她轻轻一笑“臧大人可是有事。”
臧山点头,朝她走了两步,然后单膝跪地。
“普安寺一事,我始终欠苏二小姐一个交代,今日我便郑重的向苏二小姐致歉,不论苏二小姐有何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
苏梓芸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她本想如平日一般不动声色,可却怎么也勾不出那一抹笑,沉默许久只得道“臧大人这般大礼,我受不起。”
臧山纹丝没动。
轻风徐徐,牡丹的花香却没有刚刚那般浓了,甚至还带着些苦涩。
苏梓芸明白,普安寺一事,他定是要在今日做个了断了。
也罢,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臧大人领散职三品,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除了帝后嫡公主和东宫的两位主子,不跪任何人,你此般若被人见,只怕会引来非议,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臧山动了动唇,想说他已肃清宫道,断不会给她带来麻烦,但他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依言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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