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
刘玉真喝下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不太理解什么罪需要郑妈妈这个二婶的得力助手来赔罪,了母亲见她也是摇头,于是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徐嬷嬷便领着一个身着鸦青色锦袍,头戴金簪的体面媳妇子进来了。
来人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上,抬起一张有着淡红手印的脸,哭道“给大太太、五姑奶奶请安,五姑奶奶恕罪,可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刘玉真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嬷嬷快扶郑妈妈起来,有话好好说。”
郑家的在徐嬷嬷的搀扶下半推半就地起来了,掩着脸道“五姑奶奶恕罪,前儿太太给了我一匣子,说是家里给姑奶奶的添妆,让我私底下给姑奶奶送来,不要嚷嚷着族里都知道。”
“那几日家里忙着姑奶奶的婚事,一团乱,直到姑奶奶临出嫁前才得了空,老奴又喝了几口马尿到了这院子没找着姑娘,就把那匣子塞您箱笼里了,忘了给姑娘回话,请姑娘恕罪”
“原来那匣子是你给的啊”
刘玉真恍然大悟,她正想着今天问问母亲是怎么回事呢,那匣子奇奇怪怪的。
“什么匣子”
大太太郑重问道。
不等刘玉真分说,郑家的泣声道“是给五姑奶奶的,老太太想着姑爷就要去京师了,想起了老太爷当年,便照着当年的单子给五姑奶奶预备了八千两。”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
啪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眼泪鼻涕一起流,“竟忘了给姑奶奶回话,好在姑奶奶都收到了,不然老奴万死不能赎了。”
“太太刚刚问起赏了老奴一个耳刮子,让老奴给姑奶奶赔罪,还望姑奶奶在太太的面子上饶了老奴这一回”
这样一幅样子让刘玉真一阵恶心,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妈妈说那是添妆,可老太太和二太太先前都给过了的,为何”
“真儿,”
大太太插口道“这事我知道了,让郑妈妈先回去吧,徐嬷嬷你带郑家的下去梳洗一番,只是往后郑妈妈当差万不能这么马虎了。
再有下回,我便禀了老太太,将你们一大家子都打将出去”
“诶诶,”
郑家的千恩万谢地跟着徐嬷嬷走了。
郑家的远去后,刘玉真不解地问道“娘,老太太和二婶婶给过添妆了,怎么又给,还是八千两”
这也太多了吧
大太太饮了口茶,道“这事我知道一些,刘家是怎么起家的你还记得吗”
这事刘玉真当然记得,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于是毫不犹豫道“是因为祖父考中举人,做了官老爷。
做官俸禄多,又有职田和其他的收成吃喝不愁,就都拿回来给曾祖母和祖母买地了。”
“当时县里遭了几次难地好买的很。
后来祖母又开了些铺子,几十年下来便攒下了偌大家业。”
“这只是其中之一,”
大太太耐心解释“你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几十年前刘家只是这县城里很普通的一户人家,不普通的就是刘老太爷于科举上颇有天赋,在他尚未及冠的时候便中了秀才。”
“我记得你父亲曾经说过,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家中只有孤儿寡母,虽有同族接济但依然称不上富裕。
后来是中秀才之后与王家结亲,迎娶了你祖母,这才有了起色。”
大太太提点着说“待老太爷二十多岁中了举,年过而立几次上京都名落孙山,在你祖母及王家的劝说下他老人家决定谋个官职,不考了。”
“这谋官用的便是你祖母的嫁妆,用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她老人家的嫁妆就是八千两,听老一辈的人说当年就剩个空宅子了。
也因此啊,你祖父初初任官,便去了那泉州市舶司。”
刘玉真恍然大悟,道“所以祖母的意思是”
大太太也是这个想法,道“所以我觉着那些银子,可能是给姑爷跑官用的。”
“这也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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