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船舱,屏风后的水汽飘散开来,阮亭揉了下眉心,无奈的笑了一下,遇到甄玉棠,他真是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
他放下手中的,起身倒了一盏凉茶,一饮而尽。
恰好,这个时候甄玉棠走了出来,素色的寝衣下,女子玉颈修长,两颊泛着粉,眸子湿漉漉的,长发柔柔披下来,发尾的水渍滴在那圆润处,晕染出大致的轮廓。
犹如刚出水的春花,清丽中透着姝艳。
阮亭盯着甄玉棠了几眼,眸子暗了暗,心头的火热更甚,他面不改色,摩挲着釉色的茶盏,却又饮了一盏凉茶。
刚刚沐浴,甄玉棠也有些口渴,到阮亭在饮茶,她走过去,顺手倒了一盏茶。
凑到唇边,她小呷一口,凉意在口中扩散,没有一丝温度,是凉茶。
还未出正月,又是在船上,甄玉棠奇怪的着阮亭,“这茶是凉的,你不觉得太冰了些吗”
阮亭将釉色茶盏放下,喉咙有些干,“还好。”
若是不喝些凉茶,他心头的燥热就要压不住了。
这人真是奇怪,非要喝这些冰冷的东西,甄玉棠也没管他,“你去沐浴吧。”
她朝梳妆台走去,拿起雕桃花木梳,轻轻梳着发。
阮亭却未有动作,铜镜里的女子杏眼桃腮,长发微乱,裹身的寝衣下腰肢纤柔,哪怕未施粉黛,却如艳丽的海棠花,吸引着旁人的视线。
不合时宜的,阮亭脑海回想起前世的那些记忆。
月色高悬,甄玉棠躺在他的怀里,鬓发铺满了玉枕,与他肌肤相贴。
她眉梢间流露着情动后的姝丽,红唇微张,唤着他的名字。
“阮亭,你慢一点。”
吴侬软语,话里还带着哭腔,求着他慢一点。
想到这儿,阮亭的喉咙更干了。
缠绵的心思生起来,如同燃烧的烈火,灼着他的心头,灌再多的凉茶,都不顶用。
甄玉棠才是那个唯一止渴的甘露。
甄玉棠正疑惑阮亭为何没有动作,她刚扭过头,却见阮亭走过来,拿过一旁的帕子,“我来给你绞发。”
甄玉棠想了一下,没有拒绝,以往是樱桃帮她绞发,这会儿樱桃不在,阮亭过来帮忙,省了她的功夫。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会做这些事情吗”
她担心阮亭手劲太大,弄断她的头发。
阮亭轻笑了一声,“我动作轻一点。”
骨节分明的指,穿梭在甄玉棠的乌发间,阮亭动作轻轻柔柔。
在船上待了一天,刚刚沐浴后,又有阮亭替她擦着头发,甄玉棠挺直的细背不禁放松下来,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女或者公主喜欢养面首,有一个眉眼隽秀的郎君在一旁温柔小意的服侍着,确实挺舒服的。
其实,她也算幸运,成亲的夫君好歹是阮亭,虽然这人是个狗男人,但在其他方面,真的是无可挑剔。
如果她嫁了一个不顺眼的郎君,那才是真的闹心。
甄玉棠的头发软硬合适,长长的青丝从他的指缝间落下,落在那白皙的脖颈处。
阮亭粗糙的指腹触碰在女子的脖颈,触感柔滑细腻,像是刚才牛乳中浸泡出来。
他动作停顿了片刻,这才收回手。
甄玉棠并非毫无感觉,被阮亭触碰过的地方,酥酥痒痒,宛若被火灼了一下,生出几分热意。
甄玉棠咬了下唇,她突然觉得,让阮亭给她擦头发,是一种煎熬。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阮亭放下手里的帕子,“好了。”
薄唇吐出的这两个字,透着低哑。
甄玉棠松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刚才,阮亭的手指总是若有似无的抚过她的肌肤。
即便这一会儿阮亭已经放下了帕子,那那些触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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