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若灵一直在思忖那道人说过的话。
什么叫为何偏偏是她被卷入了这黄粱一梦里
什么叫所作所为皆是命中定数
她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自己好似身在局中,什么也不清,什么也弄不明白
回到农舍,不一会儿,陆泓逸就去了府衙查盐。
江若灵留在屋中,为了让她免遭他人欺负,陆泓逸特地将李元达这个副将留了下来。
李元达一开始总觉得这黄毛小丫头身上似藏着古怪,这几日相处下来,倒是略略打消了这种念头。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不像是有心思有城府的样子,在殿下面前也从未有过任何逾规的举动,倒是殿下,似乎对这小丫头片子很是上心,在她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他摇了摇头,走出屋子去劈外头的柴火。
这些柴棍都是那死去的猎户留下的,皆是些已经晾干的木头,只消劈开就能放进炉膛里生火,虽说山间冰雪已快要消融了,可这倒春寒还是冻死人,没柴火烧热水,就是那几个皮糙肉厚、常年在外奔波的侍卫也受不了。
正满头大汗地劈着柴,突然有一方帕子递了过来。
递帕子的是个俏生生的丫鬟,李元达记得自己在徐叶榕徐小姐身边见过此女,似乎是唤作秋雨。
“李副将,擦擦汗吧。”
秋雨笑眯眯道。
李元达对笑着的姑娘向来是冷不下脸的,他接过那方帕子擦起了汗。
帕子上带有一股柔柔的香味,让他心魂似乎也荡漾起来。
“李副将,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秋雨道。
李元达点点头。
还从没有哪个丫鬟对他这么殷勤过,这让他不由有些飘飘然,觉得五大三粗的自己,比起殿下那几个俊俏的侍卫来,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秋雨不一会儿就端来了茶水,那一双素手端着杯子,格外的秀气,一就是从没做过粗活儿的。
李元达喝下那热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腹中似有一团火在烧,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净。
“呀,李副将,你怎么把衣裳都汗湿了要不你去换件衣裳吧,可千万别着凉了。”
秋雨道。
李元达原本没有换衣裳的打算,见她说得殷勤,便也意动,去了里间拿了自己的一身粗布棉袍换上。
刚换到一半,突然有人叩门。
他还道是那秋雨“秋雨姑娘,你且稍等片刻”
哪晓得话没说完,突然有个人被推了进来,正倒在他后背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若灵。
江若灵是迷迷糊糊被人迷晕的,她正在屋中睡午觉,突然听见屋子里有细微的动静,正要睁开眼瞧个究竟,就有一方香味袭人的帕子捂了过来。
那气味钻入肺腑,她身子一下子变软了,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甚至连呼救都呼不出声。
紧接着她就被人抬到了这屋子里,见到了正换衣裳的李元达。
幸而李元达衣裳穿得快,身上已有了一层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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