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房的小榻就在东面窗下,天亮没多久,太阳光就笔直地照进来,明晃晃的打在人脸上,梁忆瑾小脸皱成一团翻了身,侧脸趴着避开阳光,继续睡得安稳。
只是她最后这么一个动作彻底把彦卿从榻上挤了下来,当然这一宿彦卿本来也几乎没睡,以梁忆瑾蛮横的睡姿,堪堪四尺宽的小榻是绝不够她施展的。
彦卿搓了搓脸,左肩膀一阵酸麻,被人追着当了一晚上枕头,真是无处可逃。
他转着肩膀回头了梁忆瑾一眼,她侧脸朝外,眉目温然,俏生生的脸蛋挤得嘟起来,檀口微张,睡得可真香啊。
彦卿无奈地笑笑,抓起被角拉到她头上,盖上吧你。
要出门的时候彦卿又折回来,把那身被撕坏的胡服往桌下踢了踢,这一地的狼藉,夜里还好,大天光底下太刺眼。
彦卿先去了后院,叫芊儿拿一套新衣裳去房伺候梁忆瑾,说得很坦然,就好像那身衣裳不是被他泄愤一般撕扯坏的,而是被雨淋湿了。
话说完他也没着急走,目光深沉地盯着芊儿。
芊儿小声问“殿下还有吩咐”
“伺候你家翁主多久了”
芊儿低头回话“奴婢自小就跟着翁主了。”
彦卿想了想,自己要问的问题怎么也委婉不了,便索性直接开口问了“那你家翁主从前可见过太子,就是我哥”
芊儿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我家翁主从未来过大楚,自然也没有见过太子爷。”
彦卿还是不信“她从没来过”
芊儿眉眼认真,又带着不解“奴婢不敢撒谎。”
“好,”
彦卿颔首,“没事儿了,你退下吧。”
他信芊儿的话,但这让他更困惑。
“我弟弟是好人,他不是。”
梁忆瑾的这句话折磨了彦卿一个晚上,本来想把她叫醒问个清楚,可她偏偏粘人的很,总往怀里钻,一碰她就呜咽着说疼,不要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彦卿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也狠不下心再叫扰她了。
总会弄明白的,也不急于这一夜了。
等梁忆瑾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头脑昏沉沉的,一睁眼着周围的布置,愣了愣,颇有些无论魏晋的意思。
“翁主您总算醒了,”
芊儿将备好的衣裳捧过来,“奴婢叫了您两回,您都没应声。”
“头疼,”
梁忆瑾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嗓子有些哑,“浑身都疼。”
芊儿想起她收拾的那一堆衣物,霎时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话。
“有水吗”
梁忆瑾难受得厉害。
“奴婢去拿。”
芊儿放下手中的衣物,把杜嬷嬷一早就备好的金银花水端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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