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源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一喝多了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丢脸面的事,第二天还会有醉宿反应,恶心头疼四肢无力,光是想想都遭罪。
可跟着边杭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实在痛快,不知不觉的,桌子上面就摆了两长排空酒瓶子。
路源喝的舌头都捋不直了,他用胳膊肘杵着桌子,手腕在眼前晃,眼睛半睁不睁,“硕哥,我和你说,我爸妈太让我失望了,他们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想法,就,就什么来着”
边杭硕能比他稍微强点,最起码不会像路源这样子满嘴跑火车,“路叔和宋姨还不尊重你你要是生在我家,这会就得在部队里摸爬滚打。”
路源哦了一声,又晃晃悠悠地点了一下脑袋,“你说的也对。”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你要是不能说,就别说了。”
“嗯不能说。”
他伸出一根手指,贴在自己红润的唇珠上,“嘘,不能跟你说。”
都说酒壮怂人胆,可路源喝到这个份上,这么想要找人倾诉,也不敢把自己和黎琮的事告诉边杭硕。
没有生长在这个圈子里,是不会了解的。
一旦他路源跟个男人谈恋的事传扬出去,那路家一贯的好家风,好名声就算是彻底砸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路建国头一个遭人诟病,足够他再不敢踏出家门半步,窝窝囊囊了却余生。
“我,我要去个厕所。”
边杭硕急忙站起来,“你要吐啊”
路源摇摇头,他摇的有点使劲了,一下子给自己摇恶心了,脑袋一扭,腰一弯,吐的昏天黑地。
“”
边杭硕了一眼整张脸都扭曲的服务员,苦着脸开口,“我来收拾,我来收拾”
路源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昏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室内,使偌大空旷的客厅显得柔和而又温馨。
路源睁着眼睛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再度环顾四周。
这房子很大,可东西少的出奇,客厅里除了他身下的黑皮沙发外就只有空空如的茶几了,而沙发后面的卧室,更是简陋的可怕,就那么一张单人床,床单铺的整整齐齐,被子叠的方方正正。
标标准准的军营作风。
路源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自己在谁家了。
门忽然被打开,还没到边杭硕的人影,就先听到了他充满笑意的声音,“你醒了还难受吗我买了点吃的,还有酸奶,喝完酒以后喝点酸奶会舒服很多。”
他说着,从袋子里拿出许多餐盒,还有用玻璃瓶装着的老酸奶。
“谢谢硕哥”
路源仰头他,十分心虚的问,“我,没有耍酒疯吧”
“没有啊,你酒量不行,酒品还不错,喝点水。”
路源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是温的,半杯温水下肚,绞痛的胃里舒服不少,“可是,我记得,我好像吐了”
边杭硕调侃他,“然后呢后面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听他这么说,路源的心都凉了,满脸的生无可恋。
“哈哈,你放心吧,真没耍酒疯,听老实的,就是我把你放床上的时候,你非说床硬,自己爬到沙发上来了。”
边杭硕长着一张无比正直的脸,着就不像会撒谎的人,路源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你那张床着是挺硬的。”
“我习惯了,睡软床还睡不着。”
“我爸以前也是,我妈说他刚转业那会,天天早上起来都要把被叠成腐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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