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厄运之母像一只被扎破了的墨囊,瞬间朝着中心部分收缩,浓黑色的汁液从伤口处迸射出来,浑身上下的蛇头疯狂地颤抖。
“利维坦利维坦啊啊啊啊啊啊”
“是我,亲的,很高兴又能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第一只头晃了晃,仿佛是优雅的点头,就好像他所处的不是一片恶臭的水域,而是白沙细腻、水质清澈的后花园一般。
而另一只头却微微松开了些,然后咬下,这次狠狠扯下一大片乱舞的蛇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吞下。
“你你怎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第一只头仿佛疑惑地反问,“啊,你是觉得我会被你最喜的小家伙们啃得连骨头也不剩吗它们确实让我很是头疼了一阵它们真的很聪明喜欢沿着输送魔力的血管一路游动,然后进入魔力丰富的脏器,在那里一啃就啃上一天呢,唔,真的很疼啊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经历一遍死去的痛苦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怎么舍得呢”
第一只头咧开了长长的嘴巴,“我们当初说好的,要相互陪伴着,分享一切,做彼此唯一的伴侣,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难道不好吗”
当他说到“分开”
的时候,另一只头凑近厄运之母那黑血喷涌的伤口。
极为亲昵地舔了两下,在黑血扩散开来之前,就舔得一干二净,并不忘将伤口撕得更开一些。
“啊”
厄运之母狂乱地扭动着,死命甩着身上的蛇头,似乎是想要甩脱他。
然而每一次企图都被另一只头给张嘴一一笑纳。
二者体型上的差异堪称巨大,就如同孩童与成年人一般原本身如小山般的厄运之母,在利维坦的衬托之下,甚至可以算得上身材娇小。
而厄运之母所有的挣扎在他的动作下,都像是嬉闹一般。
哀叹之主如同一只抓住了耗子的猫般,根本不急着进入最后的步骤,一只头疯狂地一点一点地撕咬着厄运之母身上伸出的巨蛇,另一只头则全程不参与,在一旁晃悠悠地围观着,姿态闲适而又优雅。
觉得一只蜥蜴头优雅
听着像是疯了,可林确实是这么觉得。
她甚至觉得,如果光上面的那只头,哀叹之主也许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愤怒。
可下面那只如同疯兽般撕咬着厄运之母的头,却又在切切实实地告诉她,这位哀叹之主的状态恐怕比已经陷入癫狂的厄运之母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按照一般的理解,莫名其妙就头上一片水草绿,然后被踢到深涧里,每天重复着死活死的戏码,不疯也早疯了。
这两座山一样的家伙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的“小打小闹”
,但引起的震动可谓是天翻地覆。
安全考虑,林早就把昏迷的梦魇塞到了肚子里去,和一波又一波疯狂的水流作斗争。
她丝毫也不怀疑,按照这种级别的动静,此刻的水域之上必然是巨浪滔天。
照这个样子下去,林估摸着哀叹之主利维坦大概是打算将他的前妻片成生鱼片。
虽然先前有考虑过“食用厄运之母非常有助于提升实力”
的可能性,但是在到本尊之后,林非常迅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消受得起鲱鱼罐头。
既然这位哀叹之主口味如此知情识趣,那么她也实在是不好夺人所好。
就在林以为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会持续到最后毫无悬念地结束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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