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裴觉寒小声的试探着唤道。
唐言没有回答他,只是更加用力地将他环抱住。
脖颈处感受到了润润的湿意,一颗一颗滴落,滑进他的衣领,滚烫得几乎要将他颈侧的皮肤灼伤。
耳边能够清晰地听见对方喉管中发出小狗似地细碎呜咽。
裴觉寒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办法躲过去了,便回抱了唐言,小声安抚道,“小殿下,别哭啊。”
可裴觉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唐言就哭得更凶了。
小声点呜咽越来越大,到最后的放声大哭,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唐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边数落,“这么久都不说,你真的太过分了”
“亏、亏我还一直担心挂念你,当时我真的好怕你死掉了”
“你怎么不说啊”
唐言被气得哇哇大哭,直到120赶到了现场,将受伤人员带去医院,唐言才将裴觉寒松开。
在医院包扎伤口的一路上,唐言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裴觉寒的身后。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就在一旁着默默掉小珍珠,可无论裴觉寒怎么哄怎么开口,唐言都不搭理不理睬,一个人生着闷气,不和裴觉寒说一句话。
“我错了。”
裴觉寒包扎完伤口,联系了管家,等着去警察局做笔录。
“哼。”
唐言很明显听见了裴觉寒的道歉,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愿意开口说话,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我不是要故意欺骗小殿下的。”
“我只是害怕。”
害怕这个两个字放在任何人身上无论是他在权谋世界认识的太傅还是现在世界认识的任何人,唐言都可能会不理解。
但他能够理解段昭。
因为捡来的小狗都会害怕被再次抛弃,更何况这是一只脏兮兮的、灰扑扑的,还不能被别人发现的小狗。
“我之前确实伪装过一阵子太傅的身份。”
“真正的出山隐士其实在入宫之前,就已经下落不明。”
“我伪装了他的身份入宫,有时候这位太傅是我,有时候并不是,我只是扮演他的其中一个。”
说着,裴觉寒就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出于某些私心,大部分和小殿下接触的人是我。”
唐言听着裴觉寒的解释,垂着眼睫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但裴觉寒笑了笑,直视唐言的眼睛,将他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小殿下想说不在意这个对吗。”
“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小殿下解释清楚。”
说着,他便走上前去,伸手勾了勾唐言的小指,像是小狗犯错之后亲昵又心虚的讨好。
唐言着裴觉寒一身的狼狈,左半边脸颊都因为保护自己受伤,
用纱布包扎了起来,浑身灰扑扑的,简直和当初把小狗捡回去的情形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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