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还以为邹凯愠和他产生了一样的疑惑。
“旗总?不是小旗?”
驾贴就是驾贴,规矩新不新并不重要。
反正皇上言出法随,给新西厂量身定做新的规矩并不奇怪。
“既是旗总也是小旗。
旗总是陆中秋陆大人的官职名,小旗是他们编制。”
门童的记性还是不错的。
“完了!”
虽然邹凯愠不知道“小旗”
这个锦衣卫的官职名怎么就变成西厂番子的编制名了,但他很清楚“旗总”
是军官的官衔。
这意味着外面的人并不来自锦衣卫。
“都怪那些该死的酸子!
肯定是他们让皇上从锦衣卫之外的地方拣选番子组成西厂!”
邹凯愠一脚踢翻门童,然后开始对门童拳打脚踢来释放自己的怒火。
他现在满心恐惧。
但他的恐惧到了顶点之后不是颤抖,而是以愤怒的形式表现在离他最近的门童身上。
邹凯愠想到了逃跑。
狡兔三窟,邹凯愠自然也不例外。
邹府里有一条通向隔壁宅子的密道。
密道的入口就在后院的水井里。
他在水井底下挖了一个u型的通道,只要潜过u型弯道再浮上来,就是一条通向隔壁宅子水井的直道。
这种设计的好处在于,单从井口看下去绝对看不见密道入口,除非地下水水位严重降低。
但只片刻,邹凯愠就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他老来得子,总不能带着儿子落草为寇,或是去辽东苦寒之地投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吧。
在门童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昏死的时候,邹凯愠终于冷静了下来。
平静之后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不是必死无疑。
在邹凯愠看来,只有侵贪内帑才是死罪,但东厂银库里确实是有钱的。
无论谁来审,谁来查,钱就在那里,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只要一口咬死没贪没拿,其他的事情都算不了什么大事。
毕竟敲诈勒索一向是东厂的传统业务,东厂也没有因为这种鸡零狗碎的事儿而被整治过。
想到这儿,他的心底升起了对厂督大人十二分的崇敬之情。
“厂督大人果有先见之明!”
“我就去会会这个劳什子的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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