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王寡妇略显憔悴的面容,颇感欣慰道:“双儿的确长大了,可是无论如何你也只不过才十二岁,娘又怎么忍心看着你去外面受苦呢?来,夜里凉得很,你先来炕上暖和,娘要有什么不适就叫醒你!”
眼看着王双还有话说,王寡妇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瓜,示意他不必再说,王双见状,只能叹了口气,不过倒是没有去炕上睡觉,转身掩门而出,去灶房生火,准备热水去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王双走后,王寡妇怔怔地望着桌上的油灯,她的眼睛慢慢红了,泪水已流下。
她心中何尝不觉得委屈?可是那一晚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根本记不得了,她怀上了身孕,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外人如何嘲笑她不在乎,但她却无法对自己的儿子说谎。
想她虽说是一介女流,一生当中所行之事也件件都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无对人有不能说之事,此番生下一儿半女虽然艰苦,但真正的苦还是日后儿女们将会因为自己一失足,而受尽冷眼和嘲笑。
这一刻,她只想将她多年累积下来的所有委屈和悲愤都化为泪水,大哭一场。
可是她忍住了,眼泪流下,她擦干了眼泪,她忽又重新变得坚定而不屈!
正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腹部有阵痛传来,让她脸色大变。
“啊!”
这种痛感让她大声叫了出来,紧接着,阵阵疼痛如同潮水覆盖过来,她使劲咬着牙,使劲地抓住炕沿,她的面容苍白,冷汗淋漓,全身不停地发抖,同时有大量的液体流出体外,她伸手胡乱一摸,鲜红的血,红得像火!
“哐当”
一声,灶屋里的水已烧热,王双正在舀水,不料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手里的水瓢连带着水盆吓得抖落在地。
“娘亲,娘亲,我该怎么办?”
王双来到门前急忙叫唤,他不敢推门进去,只因王寡妇早有吩咐,临盆之际,除了弄婆,谁也不准进房!
“双儿……你……别进来……”
王寡妇痛苦而虚弱的声音果然急促地从房中传来。
王双大哭,却没有任何办法。
在急躁和焦虑的等待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渐渐没了声音。
月色正浓,此时王寡妇家四周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高手,月下有人影晃动。
而在古阳关里的很多高手,也都在望着天象,很多人都不明所以,但只要是金丹境界的强者,都感觉到要出大事了。
古阳关守将杨正义在城郭之上,他穿着一袭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先生,近年来上北郡早已暗流涌动,如今天督院和大将军府的高手已深入北冥海,战局不明,各派都有心染指,却暂无明令,不敢妄动,几乎都聚集在上北郡中,人心动荡,龙蛇混杂,似我等这般小人物,谁都难以得罪,已是如履薄冰,动辄将会有身家性命之忧!”
杨正义轻轻叹道。
在他的身旁,有一位身材颀长,穿蓝衫的中年,那蓝衫中年道:“将军能够审时度势,实为明智之举,但你须明白,如今朝廷格局已定,你我并没有生逢乱世,将军胸中虽有抱负,却极难成功。
近年来上北郡动荡,方才有了将军的立足之地,但还不够,如今朝廷与西域和南国修好,集结了数百万兵力,指派黎相如上将为统帅,只等天督院和大将军府的高手在北冥海打下前沿阵地,数百万兵力将会投入战场,那才是真正的动乱,同时也是将军崛起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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