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谑地拍了拍侯荣的脸,“你别紧张,我懒得打你,真想打你,你也不配我动手了。
只是我这人喜怒无常得很,说不定不打你,却让你有别的亏要吃,要我说,做人还是规矩着点,做事儿更要凭良心。
我只是揍你一顿,你小子是想要我的命啊。”
侯荣急道:“不是我推你下水的!”
庄继北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落水那件事?”
侯荣一哑,左顾右盼,试图找个能帮他解困的人,可这周围都有庄继北身的小厮守着,谁也来不了,最后只能哀声说了句:“谁他娘的知道你不善水性啊,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会吗,我只是想看你吃瘪,没想着真要弄死你啊!”
庄继北微微眯眼,先是露出一点和善的笑,陡然间眉目阴寒,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语气冰凉:“也正是因此,我才没弄死你,否则你现在能不能站着和我说话还是个问题呢。”
庄继北手下力道加重,“以后见到我,躲着点走,我不想看见你,你也别来我跟前碍眼了,懂吗?”
说完,松开了侯荣,侯荣咳嗽不止,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突然吼道:“庄继北!”
庄继北正在擦手,看了眼他。
“你不要太猖狂!”
庄继北好笑:“我猖狂了你又能怎样?”
侯荣愤愤道:“你当我没有你的把柄?当日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你召集几家子弟去了红袖招!
我要是把这事儿说出去,别说你父亲打死你了,那些贵胄家庭也肯定再不睬你了!”
庄继北嘶一声,还未来得及动手,这孙子就跟个窜天猴似的飞快跑走了。
庄继北恨得牙痒痒,因为这还真是能被威胁的一点。
他满心不快,先压住,之后再想办法对付侯荣吧。
庄继北整了整衣服,朝外走去,午休时间到了,不回书院也行,刚走了几段路,到了酒楼外,突然瞧见一个蜷缩在阴暗巷子里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粗布麻衣,脸上灰土土的,已经看不清相貌了,正被一个酒楼伙计驱赶辱骂着,那女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只自顾自的从地上捡起旁人不要的残羹剩饭送入口中。
庄继北瞧着有几分面熟,走了过去,道:“抬起头来。”
那女人听见他的声音后一愣,缓慢地抬头,四目相对。
庄继北吸一口凉气,第一反应:大白天见鬼了!
这不是王家的那位二小姐吗,据说王家满门被斩……
那二小姐他认得,小时候长姐带他见过,是个容貌清丽的,如今却成了这么一个乞丐模样。
王二小姐似乎并没有认出他,只是见他颇为富贵,便连滚带爬地过来,吓得庄继北连连后退。
对方抱住他的裤腿,嗓音粗糙,哭喊道:“救救我……给个活路……求求您……”
跟在庄继北身后的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心觉不对,面目一沉,其中一个趁此机会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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