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什么时候偷喝的?”
见江栋在旁边摸着胡子直笑,瞪他一眼:“这都是跟你学的,小小年纪就如此贪杯。”
江栋咳嗽一声:“这里凉,我送她回房去睡。”
转身抱起女儿溜之大吉。
杜氏转过身方看见面含微笑的弟弟,羞窘不已:“唉哟,我怎么忘了你还在这了?”
杜明久摇摇头,感慨道:“看见姐姐姐夫如此恩爱,我回去说给爹娘听,想必他们也会早日解下心结,开怀许多。”
如今没有其他人在,杜氏的眼圈就又红了:“我真想回去看看爹娘。”
杜明久却是面色一变,忙道:“不必,来时爹娘都再三叮嘱,说只要知道你们过得好就好,叫你们千万别回去。”
杜氏的眼泪终于又掉了下来。
江月儿这一醉便醉到了晚上。
醒来时,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好像她一头栽在软软的棉花堆里。
棉花从上往下飘下来,堆了她满身满脸,堵住了她的鼻子嘴巴,她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就——
醒了。
“醒了?”
杜衍收回手掌,起身点亮了油灯。
江月儿坐床边醒了会儿神,怒瞪这人:“你又在我睡觉的时候捏我鼻子!”
难怪梦里那么难受,原来是这人搞的鬼!
杜衍没否认:“睡得跟头猪一样,捏你鼻子你都醒不了。
听说,你今天回家给人欺负了?”
江月儿坐床头生着气呢:“你管不着。”
杜衍道:“我管不着,你们夫子总管得着吧?”
江月儿抬头,警惕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杜衍怜悯地看她一眼:“你跟人吵架的事今天下午传到我们书斋了。”
江月儿大吃一惊:“什么?你别骗我!”
杜衍道:“我骗你干什么,你以为书斋建在天上,我们都不知道人间发生了啥事吗?你是中午那会儿吵的架吧?实话说给你,到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书斋,连程夫子都知道了。”
程夫子知道了,梅夫子能不知道吗?!
江月儿给杜衍的话完全吓清醒了:“那我们梅夫子怎么说的?”
杜衍如实道:“我没看见梅夫子怎么说的。
就是听说,她听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下午都黑着个脸,特别,不高兴。”
他十分坏心眼地加重了“特别”
两个字,果然看见小胖妞的眼神都被吓直了。
她还嘴硬:“你你你,你少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你明天早上去学里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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