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墨”
差点杀了自己祁砚明白,眼前这诡异而惊悚的情形,只怕又是诡梦烟炮制出来的杰作。
这凶兽擅长击溃人的心智,把人逼到绝境、直至发疯癫狂,此前它曾在祁砚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使出了无限循环的噩梦幻术,而现在,祁砚对于无限噩梦已经有了防备,它竟然直接利用祁砚最信任依赖的人作为恐吓他的工具,制造出最为可怖的幻境。
一想到自己方才濒死的恐慌与伤害到司冬墨的负疚感全都是诡梦烟造出的恶劣把戏,祁砚又气又恨,死死咬住嘴唇,眼眶怒到发红。
“诡梦烟”
祁砚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腔,“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用牙齿刺破自己的舌尖,猛地向外啐出一口鲜血,同时调动着体内最后的一丝灵气,强迫自己将灵脉的流转稳定下来。
眼前的画面如漩涡一般扭曲地变形。
撕开了伪装与幻象的外皮,现实世界的影像终于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
祁砚拼命地控制着体内灵气的流窜,让它们稳定起来,从诡梦烟造就的噩梦泥潭中努力地脱出。
“砰”
开门声,接着是高大的身影向着这边跑来。
祁砚听到男人急切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努力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但另一边,幻境还未完全褪去,那个被毁了容的丧尸版司冬墨正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度恶狠狠地掐住了祁砚的脖子。
“呃咳”
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时隐时现。
幻境和现实相互交叠,祁砚左眼里到,幻境司冬墨正如一头饿虎死死钳住自己的脖颈;而在右眼所见的现实世界里,男人焦灼关切的脸孔近在咫尺无数的光影、伤痛、喘息在自己的周身交织,祁砚拼了命向着现实里的司冬墨伸出了手。
“救救我”
他绝望地喊道,“我不想再回去了不要再回到幻觉里去”
“祁砚”
男人的叫喊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下一刻,祁砚的身子猛地跌落到了一个温暖而火热的怀抱中,被搂得很紧很紧。
“冬墨别离开我。”
少年茫然无措地哭泣着,无意识地抓紧了男人的衣襟,他哭道“我不想再陷进幻影里去了那里的你要杀了我快帮帮我”
“我在这里祁砚,我是真正的司冬墨”
模糊的视野和触感中,司冬墨更加搂紧了祁砚,将炽热的体温传递到他的身上。
他努力地用自己的身子暖着祁砚冰凉的皮肤,心绪慌乱而语无伦次。
“祁砚你的身体好凉,又阴又冷。
我能感觉到,那冰凉凉的鬼东西就附在你的体内,可是怎么都不肯出来。”
他把猫咪一样绵软的少年拥在怀里,向来稳重的双眸中却透着罕有的迷茫和无奈,“我到底怎样才能够救你”
疼的人就在眼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司冬墨只能眼睁睁地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喘气越来越虚弱。
惊愤与焦灼之间,从未有过的茫然与挫败感溢满了整个心头,并迅速席卷全身。
“祁砚”
口中念着他的名字,司冬墨却无力相助。
此时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却从后背上传来莫名的一阵锐痛,宛若刀割。
他本能地抖了一下身子,分神向后方,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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