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车上的时候,时因已经整理出了份未来的趋势图来。
她效率很高,角色适应也快,没当自己是长辈,只当自己是江祁安的员工。
江祁安大致看了眼,“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她放心,只是她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时因今天开的自己车来,等周围景物倒退,江祁安若无其事的开口,
“时姨,你还记得,你跟江成林分手那会儿我多大吗?”
时因开着车,略微思索,“十一二岁的样子,怎么了?”
“想起了些往事,想起,你们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我贪玩从围墙上摔了下来,坐在花坛边一下午都没人管。”
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在将她现在知道的结合起来,也大概推测除了事情原貌。
江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摔伤了都没人管呢。
因为所有人一边关注着周时晏的伤势,另一边则是时家过来,来的人在江家闹得不可开交。
倒不是多想为时因这个女儿争口气,只是想从中多捞些好处。
后来,周家就去了京市,而原本江家在京市拥有的资本,想要帮衬周家,但因为愧疚,将资产都给了时家。
所以后来周家出事,远水解不了近火,周家孤立无援,一夕之间产业被有心人做空,周父接受不了祖辈留下的资产和他自己的心血化为泡影,巨大打击之下,跳了楼。
而周父周母伉俪情深,所以周母也跟着去了。
只剩下周时晏孤身一人在京市。
听说周家欠了很多债,周父带去京市的人能都散了,只有个在学校上学准备高考的周时晏。
他被追债的人盯上,在偌大的京市四处躲藏。
江柏庭找到他都花了好些时间。
原本以为这样的遭遇会让这孩子精神崩溃。
却没想到他表现得太过平静,平静到像是这些事都不是生在他身上一般。
年少有此般心性,江柏庭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一面愧疚,一面觉得时晏可怜,待他也是如亲孙子般。
时因不知道江祁安话里的具体意思,从字面和语气上觉察了几分埋怨和委屈。
当初的事,她头脑上头,虽然不是她的本心,但确实让时家那群人有了可乘之机,闹了江家一场。
也间接导致了后来周家的事。
时因沉默了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受害者的同时,却也间接成了加害者。
只不过那周时晏已经有了如今的成就,想来也是另一种宽慰了。
江祁安到如家,停车的时候,正好另一辆宾利也在酒店门前停下。
周时晏下车,来到后面他们的车前,接江祁安下车的同时跟时因打了招呼,
“时姨好。”
矜贵斯文的男人,面容中隐约可见当初的熟悉轮廓。
这个偶尔能在财经报上见到的神话人物,现在能再出现在时因眼前,还在同她打招呼。
时因诧异这俩人出现在一起,转念又想起,这俩小时候就是情同兄妹的存在,过往的事不足以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有接触也是正常的。
等互相道了别,时因打算离开时,侧头看了眼,却见上楼梯时,周时晏虚扶着江祁安的腰。
好像也挺正常。
但她怎么总觉得这俩人有些奇怪。
罢了,也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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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要参加场晚宴,有空跟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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