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脸部的皮肤被灼烧的不成人样,即便是积极治疗,样貌在他们看来也极为恐怖。
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突然现,这是我最完美样子。
皮肉组织的萎缩让我的面部摸起来,感觉有些褶皱,我有些后悔那个时候吃了,想要感受创造这样貌的疼痛。
“你还好吗。”
姐姐宋依馨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手里还提着饭桶。
“嗯,我还好,毕竟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受伤的时候就没有哭过。”
“现在也是。”
我没有转过来看着她,而是侧到一边,因为这张脸可能会让她害怕。
“过来吃点东西吧。”
姐姐轻轻的喊着,见我没有回应,又说到:“你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我和妈妈在照顾你。”
我没说话,只是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
“谢谢……”
——
饭桶里是半碗米汤,听医生说火灾幸存的人毁了容,不能狂喝水,吃东西也得少量多餐。
吃过之后,静静的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天上蔚蓝的天空。
我喜欢黑暗,我讨厌有光的地方……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有一个人在楼下抬头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
毁坏的脸加上有些淡漠的眼神,他就这样被我吓的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
——
“妈妈给你在学校请了几周的假,这几周好好休息吧。”
姐姐把饭桶收拾之后,转身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会,又回头看向我,随后离开了。
“其实毁容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被人害怕或是嘲笑罢了,我早就习惯了。”
“不过,姐姐身上的味道有其他人的味道……”
——
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了小学的时候,那时和姐姐同班,别人议论着我:为什么有个这么好看,成绩也很好的姐姐。
“你好像废物啊,宋宇。”
“不是好像,那就是废物,哈哈哈哈。”
我要生气吗,不能生气,因为老师说过,你这样是你自己的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呢,然后她拿着他们家长送的昂贵口红对着小镜子涂抹。
姐姐呢,她并不会排斥我,反而为了我去和他们争辩,也常常抱着我说:“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只是在做你自己,你是个好孩子。”
从那时候,除了角落的阴影处,只有姐姐带给我安全感能让我好受一点,而我也逐渐沉迷她的香味。
从此之后,我带上了一副面具,一副自己绘画的面具。
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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