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那边的声音同样嘈杂,刀剑穿透血肉声,嘶吼声与呐喊声也全都交织在一起。
还有谢依低哑的笑声,很快,切茜娅的通讯中断。
在水球彻底消失之前,扶光眼尖地瞥见了那座独特的雕像似乎有所松动。
在这样的狭仄空间里,用弓绝对不是上乘选择。
扶光刚想转换位置,右脚一阵疼痛就迫使她转移了注意力。
无数土块就像蟒蛇般桎梏了自己的右脚,而扶光在低头的须臾间便后悔不已。
切茜娅同样也和她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注意力从敌人身上移开,尤其是在面对异能者时,一旦移开了注意力,就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和百分之九十五的致残率。
明明是个年轻人,可笑起来的声音却像老鬼一样阴毒。
忽然,扶光感觉到指尖在不断地变热,她用余光去睨,蔚蓝的丝线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红,而地上那些惨死之人的血液也不断地被丝线所汲取。
灼热感愈地叫扶光感到暴躁,少年注意到她眼里的红血丝和额角暴起的青筋后谨慎地后撤一步,将攻击转换为防御。
血红的丝线眨眼间就像爬行虎般遍布在土墙上,血并非是水,可血里面也含有水。
尽管血液里大部分都是水依然会被克制,但剩下的那少部分液体,便成了扶光的反击。
扶光注视着排排列列的雕塑低声:“抱歉了。”
被丝线切断头颅的雕塑又一次地流出献血,丝线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袭向少年,而那张网又有一处空缺,恰好地避开了那座特别的雕像。
“啧,麻烦的家伙。”
扶光听见他的抱怨,拔地而起的土墙被丝线切割成块状,但这并非是扶光的术式,只是最基本的攻击。
她双掌相贴,将那些浓稠的血液汇集在一起,逐渐幻化成箭的模样。
虽然不是万箭齐,但这么小的空间里,她不信眼前这个不识好人心的疯子能躲得过。
嗖——
红箭似是撕裂了风般急射向少年,扶光感觉自己的十指像是被什么牵引般逐渐分开,她翻腕抬掌,两支箭合在一起变作小型的能量波伴在最后一支箭的两侧。
连扶光自己都有些惊讶,更别提眼前的少年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她所创造出来的,与旁人不同的术式。
该起个什么名字才能体会出这一术式的威风凛凛呢?扶光心里已经是这样想了。
哪怕短时间内再次竖起防御的土墙,巨大的能量爆炸后还是摧毁了他的防御,飞溅的土块沾染了血珠,又一次促成了扶光的攻击。
她并掌,土块变得血红又一次化作了箭。
呲——
少年本就是瘦弱不堪,箭射中肩膀以后他便被一股力量钉在他亲手造出来的土墙上。
很快水元素便被他的土元素吞噬,可仍然有不少能量在蚕食他的血肉,撕裂……
“啊啊啊啊!”
扶光没有去理会他的惨叫,她拔出腰间的匕冲上前,既然土克水,那她就用物理手段了结他。
扶光没有心思再去猜他过去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劫难,她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杀死自己的人。
然而就在匕已经割破了少年脖颈的皮肤即将深入时,突然塌陷下来的土块让扶光误以为那是他的攻击,她侧身躲过那些土块,又感到地面在震动。
“呦呼!”
噩梦一样的声音传入耳中实在是太过惊悚,扶光只是一秒的犹豫,少年就挣脱开了她的束缚。
不过他受了太重的伤,跌倒在地上半天都无法爬起来。
被捅出个窟窿的笼子重见天光,然而当扶光瞧见谢依那张被光照亮的,血淋淋的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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