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华丽炫彩、极尽奢华著称的密尔地毯此时被阿提斯踩在脚下,首相塔里卧室的壁炉烧得正旺,火光舞动似的映照在墙壁上,阿提斯盯着壁炉里的焰火十分出神。
而他的父亲琼恩艾林不耐烦地往返踱步在屋外的长廊里,长廊的深处便通往用作厕所的小塔,而他的继母,莱莎徒利正带着哭泣的弟弟待在里面。
“莱莎,你好了吗?”
,父亲在外面探头问,回应他的只有婴儿的哭声和莱莎夫人尖锐的斥责声,“耐心点,琼恩!”
阿提斯见此哭笑不得,他的父亲只是摇摇头返回卧室,坐在软椅上长吁气。
看见父亲尽力保持平静维持首相威严的样子,阿提斯真怕他憋坏了身子。
不一会儿,莱莎抱着孩子走进卧室,弟弟苍白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大眼睛,他的双眼滑动着,四处打量,不一会便注意到阿提斯陌生人的存在,好奇地看向他。
阿提斯冲他眨了眨眼,起身向莱莎夫人行李,“夫人,好久没见了,您依然那么美丽动人。”
。
莱莎看起来更加衰老,体型愈发地臃肿松弛,苍白的脸庞上铺了粉,当然,她那一头红棕色长发依旧柔顺,犹如喷泻而下的红色瀑布,依然美丽动人。
莱莎将脸挤成大大的笑容,“阿提斯,看看你的弟弟。”
。
“我能抱抱他吗?”
,阿提斯询问道。
莱莎明显一愣,她的反应略微迟钝,“当然。”
。
小家伙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四肢摇摆,眼泪汪汪正要大哭,却发现自己的嘴里多了东西,大大的眼睛再次望向阿提斯,用力一咬,阿提斯的手指被卡在他的口中,由于没有牙口,所以并不吃疼。
阿提斯冲着莱莎挤出微笑,“我的弟弟显然更喜欢他的母亲。”
。
莱莎得意地接过孩子,搂入怀中。
父亲享受着这一幕,他捧着酒杯咧嘴笑着,把软椅当成了摇椅一晃一晃,壁炉的温暖正是时候,艾林一家远别数年,终于在首相塔里团聚。
“我打算给他取名劳勃(Robet),以国王劳勃之名。”
,父亲喝下一口酒,向阿提斯和莱莎说道。
“噢,我的乖罗宾(robin劳勃艾林小名),愿英武的劳勃国王能给他勇气与体魄。”
,莱莎朝劳勃额头深深一吻。
天色渐晚时,首相塔的仆人专门在卧室简单收拾了一桌晚餐,自己的父亲也终于从繁重的政务里脱身,神态轻松,与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便饭。
阿提斯很晚才歇息,在首相塔里他始终并不安心,尤其是在房间油灯熄灭之后,黑暗中他总感觉那厚实的墙壁内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使他难以入睡。
更别说还有深夜里罗宾时不时的哭泣与莱莎尝试哄他入睡的唱曲声,这使他异常敏锐的五感始终保持着紧张和灵敏。
等到他醒来时,天还微微亮。
走到首相塔的城垛边,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亲卫的护送下正离开首相塔,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车驾中。
阿提斯没有想到国王之手的工作竟如此繁忙,自己的时间到了如此拮据的地步。
阿提斯拿起钢剑,走出首相塔,他想在依例拜访打猎晚归的劳勃国王之前,去见识见识红堡的校场。
红堡临近狭海的一端与堡外的城墙隔得很近,它的校场就坐落在这一侧的大型圆台上,这地方除了被当作校场之外,士兵操练也往往在这里进行。
厮杀扭打声指引着阿提斯,远处拜拉席恩宝冠雄鹿的旗帜迎风招展,旗帜安插的红堡城垛外是沉默的君临高墙,依稀间甚至能听到海浪拍打陆地岩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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