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堂屋的挂钟时针指向两点,陈晚了眼外面的热浪,眼里写满了焦虑。
以许空山的速度,正常情况下他大概十二点半就该到的,周梅做了他的午饭,一家人等到快一点,陈晚才招呼着让他们先吃了。
陈晚食不下咽地胡乱刨了几口饭,把给许空山留的放到水缸里保鲜。
“德叔。”
许空山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太阳晒得发烫,德叔在屋里扇着蒲扇,闻声从躺椅上坐起来。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没戴个草帽”
德叔把装了凉茶的搪瓷杯递给许空山,又摇着蒲扇给他扇了扇风。
“本来想着中午那会能回来的,就没带。”
许空山接过搪瓷杯一口气喝干,又提起茶壶倒满,一连喝了三杯才算解了渴意。
“中午那会也该带上,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小心老了头疼。”
德叔唠叨了许空山几句,“吃饭了吗”
“吃了的。”
许空山没让自己饿肚子,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两个馒头,“德叔这是这次卖药的钱。”
“怎么这么多”
德叔数了数,整整十张大团结,“你那份给我。”
德叔担心许空山没平分,把大头给了他,不然咋能有一百。
“买药的老板给了我两百。”
许空山给德叔了他手里的一百块,证明他没有撒谎。
“这也太多了。”
德叔还是觉得这一百块拿着有些烫手,他早年间一个人采药卖药的时候,一次顶天能得个三四十块。
“老板人好。”
许空山发自内心地称赞胡立伟,暂时没跟德叔说胡立伟要带他做生意的事。
“钱我收了,欠条你拿回去。”
德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许空山写给他的欠条,上面落着许空山的签名和手印。
许空山愕然,他还没还钱,德叔给他欠条干什么
“你欠我那几十块钱已经还清了。”
许空山不肯收欠条,德叔干脆把它撕了个稀碎。
自从许空山学会制药,每次采完药他都会把能处理的先处理了,常常忙到天黑,其余时间若是有空他也时常过来帮忙,可以说这两百块里面,有一百五十块都是他的功劳。
德叔是教会了许空山采药制药不假,但只要许空山有别的心思,以他现在的能力,随时能甩了德叔单干。
然而他没有,依然老老实实地将卖药所得与德叔平分。
许空山老实,德叔也不欺负老实人,他只拿自己该拿那份,多的当做抵许空山的欠款了。
“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啥花钱的地方,要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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