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一脸平静的盯着纪北阑,越瞅越觉得他像个神棍。
她淡定的偏过头,问叶麒道“你的病也是他治的”
“啊嗯。”
长陵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是一副随时要翘辫子的模样。”
叶麒“”
纪北阑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医术,立马吹胡子瞪眼道“这贼小子要是肯听老夫的话,再活个十年八载又有何难还不是”
“嘿嘿,纪先生息怒,长亭姑娘就是同您开个玩笑,”
叶麒笑嘻嘻打断他的话,“其实我觉得您说的这两种方法都不算难,只是第二种嘛需要缘分慢慢来,第一种”
长陵“我从来不哭。”
“从来”
叶麒有点叹为观止,“是从小到大的从来么”
“从记事开始,我就没有哭过。”
“哇,姑娘的泪点真是、佩服,佩服”
叶麒拱了拱手,扭头问纪北阑,“有没有第三种”
纪北阑换了个坐姿,半垂着眼皮,指着墙角边的药罐道“街头二号铺的王铁匠家的老太太等着用药,我腿脚不便,能劳烦叶公子替我跑个腿么”
叶麒“啧”
了一声,“您这个支开人的方法真的是”
纪北阑不耐瞪来,叶麒无可奈何的起身,临出门前又嘱咐长陵道“纪先生和你说什么,一会儿记得原封不动的和我说一遍”
纪北阑撩了撩自己的胡须,“迟了,老太太可能就不行了,到时把命记你头上”
叶麒隔着布捧着瓷罐,转瞬消失在药铺之中,等脚步声远了,长陵挑了挑眉,“纪大夫想和我说什么”
纪北阑将身子往前一倾,一字一顿道“释摩真气,同心蛊,真想不到越二公子居然是一个女人。”
老旧的药铺中骤然掀起一股无形而又凛冽的气场。
“我这一生摸过的脉比走过的路都多,皮相可以骗人,脉象却作不成假,”
纪北阑伸出枯瘦的右手,“二公子不必担心,老头儿要是想说,方才就说了,何必支开小侯爷。”
长陵本也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微微惑然,“先生与小侯爷关系不俗,我既是他带来的,您为何还想瞒着他”
“老夫给他了十一年的病这些年,他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健康尽心竭力,我同他说他的病最忌多思多虑,需得多笑多敞怀,他便成日变着法子给自己找乐子,愣生生的从一个寡言无聊的小少年生成了话痨,可这十一年来他的病情不仅没有起色,还每况愈下,二公子可知此为何故”
纪北阑呵呵一笑,“皆因二公子给他灌入体内的那一成释摩真气。”
长陵心里打了个突,“您是说我不是救他,而是害他”
“不不不,十一年前若没有二公子那一成真气吊着,小侯爷早就魂归西去,你自是他的救命恩人,只不过他体内游走的既是你的释摩真气,纵使后来找到了其他肯为他渡送内力之人,便也无法施为,他要想继续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便只可依靠二公子一人”
长陵十分“大方”
一挥手道“既然传功可以续命,我每隔几年传他一两成,也并无不可”
纪北阑瞅她这一副将自己内力当大白菜似的样子,吓得连连摇头“二公子,中了同心蛊的人还能起死回生,凭得什么正是凭仗着你这一身独行霸道的真气尤其你现在还有一大半给那麻魂散罩着,别说是两三成,此刻哪怕再多捎他半成,嘿,那准得是你先翘辫子。”
长陵闻言眉心微微蹙起。
“照这么说来,他是无药可解了”
“那倒也不尽然,”
纪北阑叹了口气,“小侯爷这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这奇经八脉的淤窒与你的心脉淤结倒是有些异曲同工,只是他体内内息寥寥无几但若是他靠自己练出释摩真气,自可弥补自身的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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