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吃了饭就回房间待着。
李修元坐在窗台,不停地抚摸着绛仙笔的笔锋,不知在沉思什么。
我看了看外婆给我留下的古籍,有些犯困又合上,吹灯拔蜡,躺下睡了。
半夜我听到了动静惊醒,李修元已经不知去向,窗台打开,外头的屋顶上白影飘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外头,长发随风飞扬。
我立即下了床,看着那背影,不由得念出声,“汐澜,纸干娘。”
许久不见了,我快步上前,就见她蓦然回首,秀美蹙起。
我顿时站住脚,纸干娘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以往,我见她,她都是温柔似水的笑,对我都是轻言细语的。
而此时,她面无表情,眼睛里全是疏离,甚至还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汐澜,也是你能叫的吗?”
她平淡的说了一句,螓首望着夜空,清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娥。
我怔怔看着她,“那我该叫你什么。”
纸干娘这是失忆了?
之前,是她告诉我名字,让我唤她为汐澜的。
“罢了,契约都已经订下了。”
她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她怎么这般痴心对你,为了救你,消耗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残魂之力,付出这么多,究竟值不值得。”
她?看着判若两人的纸干娘,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似有所悟。
一个人哪怕失忆,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明白了,看着她道:“你,不是她,纸干娘不是这样的。”
“是,也不是。”
冷若冰霜的神情,带着一丝威严,她抬手朝着我点了点。
我只觉得脑子一疼,觉得自己被窥探了,很快那种感觉又褪去,她收回了手。
“果真是命中注定的吗?”
她垂下眼,低声自言自语。
我刚想问什么,就见她一挥手,我猛的后退,倒在了地上,眼前黑了过去。
又是一睁眼,我从床上醒来,立即看向窗台,纸干娘已经不见了,一旁的李修元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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