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拿着消完毒的温度计,在床侧蹲下,他声音很轻道了声“场狩”
。
因高烧陷入昏沉的猫又场狩迷迷糊糊用鼻音应了声。
“先测一下体温。”
猫又场狩耳侧响起嘈杂乱序的鸣音,他皱了皱眉,缓缓偏过头。
“抱歉。”
质感微沙的低低男声似乎在耳畔响起,如流水溢流,浸没河底砂石,轻轻摇曳着拂过躁动的情绪,一点一点抹平心底不安。
沉重压在身上的重物似被拨开,露出一点呼吸的空隙。
温度微凉的手指扫过,留下一串冰凉的触感,轻柔点在微微抿起的唇瓣上,指腹微施力,指节撬开紧闭的下颌。
孤爪研磨垂下眼,视线拂过不安分的黑发少年,停在殷红唇瓣上。
指腹缓缓推拉,指尖夹着的水银温度计磕碰到内里牙齿,发出极轻极小的磕碰声。
他的手一顿,不着痕迹曲起指节卡住猫又场狩并起的牙齿。
微硬的牙齿压在指骨柔软的皮肤表层,留下点浅浅的印痕。
“别咬。”
昏沉中的猫又场狩似乎感觉到奇怪的触感,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还是乖乖地张开嘴。
孤爪研磨放好体温计,慢慢收回手。
着含着温度计的黑发少年,他缓缓移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指抽动了下。
“我去拿毛巾。”
他快速留下这句话,用被牵起的手虚虚摸了下昏昏沉沉的猫又场狩的额头。
动作幅度很小地抽出自己被牵住的手,并将猫又场狩的手也重新放回被子里。
人影去而又还,孤爪研磨挽起袖子,不甚熟练地端着水盆在床侧放下。
他盯着盆内的水和毛巾盯了会儿,默默学着记忆中印象大概地打湿毛巾,叠成三折,试探放在猫又场狩的额头上。
很快,黑发少年就有所反应般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拿取额头上的湿毛巾。
始终没移转开眼的孤爪研磨立即伸出手,压制住他要探出被子外的手臂。
察觉到受到阻碍,脑子不太清醒的猫又场狩闷闷睁开眼。
纹丝不差,落进一双金色的竖立猫瞳之中。
黑而亮的圆圆猫瞳因不适微微半眯着,呆愣愣地望过来,似是隔了一层厚重水雾。
孤爪研磨缓缓放轻呼吸,收紧压制他的手掌。
勉力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的猫又场狩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裹住身体的被子像厚重茧层。
他勉强运转着大脑,还是理不清思绪,只有那双竖立的金色猫瞳存在感鲜明。
“研磨研磨前辈”
少年尾音有点哑,沙沙的像小刷子一般,缀着不太清醒的鼻音。
“嗯。”
孤爪
研磨平静应声。
“我怎么”
“你发烧了。”
呆呆望着视线微垂,表情寡淡的布丁头前辈,猫又场狩陷入卡顿,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还咬着根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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