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你要离开,带宁宁去看病是真的,还是假的?”
项宜被困在炕上的茶桌上,下不来,只被人一错不错地盯着。
男人脸上还有未散的恼怒之气,项宜不得不开了口。
“是真的。
宁宁夜盲的病症同旁人不一样,我这才打听了专治她这种病的去处。”
谭廷细看了她一眼,见妻子确实没有骗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那要给宁宁看病,宜珍缘何在此之前去找顾衍盛?难道这点事你夫君做不得,还得他帮忙不成?”
项宜越是不想违背宁宁生母的意愿,把她的身世说出来,偏就过不去这关。
她看了这位难伺候的大爷一眼,男人也看了她,非要她的答案。
项宜无可奈何地放低了声音。
“宁宁的病症和旁人不一样,是血脉传下来的病,但我们家并没有此病。
她其实,不是项家的女儿”
事已至此,她只能把宁宁的身世,和父亲从前的嘱咐都说了。
“只要她生母不来将她认走,那么她就是项家的孩子,我总要替她保密的,所以我才想着找义兄帮着替她隐藏一番。”
项宜都还没想好怎么跟项宁说,倒是被这位难伺候的大爷先问出来了。
她看向男人,见男人一脸意外。
谭廷从前只觉得项宁和项宜项寓姐弟,确实不太相像,但他也没有见过岳父岳母,不晓得项家人到底都是怎样的相貌,万万没想到,项寓的双胞胎姐姐,竟然不是项家人。
但是小姑娘是什么身份,连项宜都不知道了。
谭廷终于知道了她的一点秘密,心里稍稍顺了一点。
他还是又看了她一眼,闷声闷气地道了一句。
“说到底,宜珍还是不信我,难道我会告诉旁人不成,你倒是只找顾衍盛办此事。”
项宜找义兄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
她不由地看谭廷一眼,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轻声问了他一句。
“大爷今日去林家,都做了什么?”
谭廷不意她问起此事。
他直言,“自是去问明白,宜珍到底有没有答应姑母。”
项宜听了他的答案,一时无言,但也心下稍松。
她半垂着眼眸思量。
谭廷见她这般,圈着她的胳膊又紧了起来,只迫使她与他靠得更近。
“宜珍可还没说清楚,缘何只找他不找我。”
他步步逼紧,就如同这般将她困在怀中一样,让她必须将所有事都说给他听。
项宜被他弄得毫无办法,只能声音越发压低地道了一句。
“另有一事,我本是要告诉大爷的,不过尚未查实,所以才央了大哥替我先查明白,再同大爷说。”
谭廷睁大了眼睛,她找顾衍盛,还有另外的事。
见他又定定看住自己,项宜叹了口气,转身欲拿出那封残信给他看,但又被他困着下不去。
“大爷先放我下来,我自然都跟大爷说明白的。”
她正了嗓音,谭廷瞧了妻半晌,只好将她从茶桌上抱了下来。
项宜总算脱了困,走到床边的柜子前,将夹在一本旧书里的残信取了出来,拿给了谭廷。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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