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衷带人进书房前和唐姨嘱咐没什么大事不要进来,她在门口焦灼地想,那你孙子把客人儿子打了算大事吗?虽然你的孙子毫发无损。
“咚咚咚——”
她敲门,在书房内一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播报。
梁锐言把周行敛打了。
梁继衷长吸一口浊气,吸得心绞痛。
从十二岁打到二十岁,世上时序交替四季更迭万物生长,就他们梁家这个小孙子永远长不大!
下楼时的场景没有梁继衷想象中的骇人听闻,甚至平静到如果唐姨不来说明情况他都无法发现楼下发生了什么。
“阿敛!”
周茉芸关心切切地瞧了瞧自己的儿子,出声时发觉自己声音有些过大。
她收敛着怒意,轻声问,“你又和他打起来了?你脑子出什么毛病了!”
周行敛五彩缤纷的委屈通通写在脸上了,他一抬头看见那边身形挺拔高大的两人。
梁恪言这个神经病莫名其妙来一句“到柳絮宁家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就被他提住。
巴掌不轻不重、却侮辱性极强地拍在他脸上。
“刚刚在蒋家,怎么说我妹妹的?”
男人语调慢条斯理,声线却冷,冷到周行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是没事,因为他妈说了梁恪言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摆着那张死鱼脸。
他虽然害怕,但永远不会主动上前招惹这人。
他是嘴贱提了句柳絮宁,但那又怎么样,他可没说他们梁家的一句坏话。
他就不信,梁恪言真敢打他。
他要是动了手,那就是把梁周两家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
生意要不要做了!
可谁知道,梁恪言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还在楼梯口的梁锐言平时看着挺蠢,却瞬间门反应过来梁恪言的言下之意,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推开梁恪言,充满爆发力的一拳朝自己打来。
周行敛觉得这把自己这张俊脸算是得废了。
谁想到,梁恪言手掌握住梁锐言的手臂。
在梁锐言愤怒又诧异的脸色,与周行敛泛起浓浓希冀的眼神中,梁恪言语气漫不经心又满不在乎:“别打脸。”
然后料想中的一拳狠狠落在他的腹部,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以前就是这么欺负别人的,所以太清楚这个部位,疼痛感剧烈却又完完全全避开要害。
世上唯男人与体育生难养也。
梁锐言的拳头还要再落下时,梁恪言制止住他。
他顺手拆过放在茶几上的湿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梁锐言,另一只手拽过周行敛头发,像丢垃圾般往后一扯,语气平静:“一拳,一拳就行了。”
痛到几欲流泪的瞬间门,迷蒙视线里,他看见站得远远的柳絮宁。
好多年以前,也是在梁家大院里,他看见柳絮宁便心痒得彻底,装模作样地借着玩游戏赢了要去抱她,被她巧妙躲开。
有一段时间门,他们周家饭桌上都是柳絮宁的名字,他妈妈是怎么评价她的,气急败坏的他就是如何转述的。
那时候,只有梁锐言站在她身前,梁恪言面色冷漠地居于高楼,似乎漠视一场小孩子的闹剧。
时光流转,他怎么也开始加入这种闹剧之中?
“你就趁这几年穷奢极欲吧,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
梁恪言微笑着看他,冰冷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他脸上,“纳米楼起家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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