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的消息,让貂蝉有些不知所措,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读书,合上竹简,轻轻放在案上。
她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纤长的眉毛轻轻拧着,唇角微动,低头思索。
无数的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父亲竟然对刘君如此看重,那么杏儿说的这种可能性,就非常高。
这么多年了,府中的人都了解父亲。
知道他不苟言笑,方正严肃,如此举动,难免会引起这种怀疑。
沉默思索片刻,貂蝉脸上露出羞恼的红晕。
这样一个浪荡郎君,父亲怎么看上他。
她想了片刻,觉得有些不对。
“他二人谈话内容,你都打听到了多少,一字一句说与我听,不要有遗漏。”
杏儿想了片刻,说道:“两人谈话的内容,好像是围绕一篇诗文。”
“对了,对了。
小姐,就是一篇诗文,这篇诗文是刘君被抓进监牢时,让仆人送进府中,家主看到这篇诗文,大为赞赏,还找来王伯追问。”
“后来家主带着这篇诗文,就急匆匆的去救刘君了。”
貂蝉微微点头。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篇诗文之上,能让父亲都着急追问的诗文,必然不同凡响。
“这篇诗文内容是什么,你记得吗?”
杏儿想了想,摇头道:“小姐您知道杏儿,大字不识几个,诗文是什么内容,我可记不住。”
貂蝉还是有些不解。
“这篇诗文既然能让父亲看重,说明刘君的文采不凡才对,怎么会有他不学无术的之说呢。”
杏儿想了片刻,似乎也觉得对不上。
“这个杏儿可想不明白,会不会是刘君后来转变过来了,又好好读书,学问大涨,才写出让家主看重的诗文。
毕竟王伯从颍川郡回来也有三年了。”
貂蝉摇头,觉得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
一个浪荡的年轻郎君,突然悔悟,于是奋图强,短短三年,能写出文采斐然的诗文。
这样的事,不论怎么看,可能性不大。
读书不是修禅,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读书如同建房子,先要夯实地基,架上结构,垒上砖石,粉刷装饰,才会完成。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夯实地基,如果没有这一步,那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空无一物。
貂蝉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存在,即便他是传说的身居才运的天才,也需要一步步把基础做好,才会写出精妙无双的诗文。
这个基础的夯实,往往需要很多年。
会不会是因为……。
她想到一种可能,仔细在心中想了一遍。
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他既然来京城求官,必然会有所准备,我想明白了,一定是他为了沽名钓誉,在别处花钱买了一篇诗文,拿出来欺骗父亲。”
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为了前途,不惜重金购买诗文,显于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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