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兰和空礼离开了,宫宴还在继续,祝卿安神思不定,坐在桌前愣愣出神。
目前来看,虽然一切都一团乱麻,但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呢?
“父皇,儿臣不胜酒力,先回宫歇息了。”
耳畔响起穆谨行的声音,反应过来时,祝卿安已被拉着出了宝华殿。
“夜黑难行,太子妃送儿臣回去。”
穆谨行丢下一句便拉着人离开了,赵构面色丝毫不变,照常饮酒吃菜。
“圣上!”
林雄鳌重重放杯,“太子殿下还未成婚,就如此拉拉扯扯,实在是有失体统!
毫无一国储君之风!”
“哦?”
赵构丢开银箸,目光望向林雄鳌,“那林卿以为何?朕便即刻废了太子,不知林卿看好朕的哪个儿子。”
他嗤笑一声,眼睛扫过座下的文武百官,手指轻点红木案。
“是险些成了林卿佳婿的老六吗?”
“自自然不是。”
林雄鳌结结巴巴,六皇子立即跪倒在地,“父皇冤枉啊,儿臣绝无此心。”
赵构不说话,只是轻拍红木案,侧耳聆听奏乐。
偌大的宝华殿落针可闻,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出一言。
一片寂静中,众多老臣忆起了当年赵构登基的场面。
赵构的皇位确实来的意想不到,反对者众多,可赵构却能手捧玉玺,踏着血河顺利登基。
可惜赵构已荒废太久,朝堂之中记得那一夜的人,也太少了。
他们的圣上,可不只是那个不管事的皇帝啊。
穆谨行尚不知自家老爹为了自己动了气,他醉眼朦胧,将人拐到东宫后便沉睡不醒。
祝卿安被他强按在身侧,逃脱不得,只得跟着眯眼,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夜半时分,明月高悬,祝卿安忽然睁眼,右手不受控制的摸向身侧。
不知为何,床边竟凭空出现一把匕。
月光下,那匕上的血槽清晰可见,祝卿安的手紧紧攥着匕,眼看便要扎向穆谨行。
她想喊醒身侧之人,却怎么也不出声音,想停手,可那只手却始终不听使唤。
祝卿安费尽力气,用灵力不断冲击,这才得了半边身子的控制权。
她竭尽全力,想压着那只不受控制的手,可失控的右手此时却力大无穷。
祝卿安只能眼睁睁看着匕挥向沉睡中的穆谨行。
那匕眼看便要落到穆谨行的颈间,祝卿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濒死的错觉快要将她吞没。
“怎么?要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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