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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小熊（第2页）

他对这方面的直觉还算准，或许是因为哥哥之前生过病的缘故，会下意识地更在意周围人的心理状态。

余炽这个人实在太反常，明明表面上是个热情开朗的性子，对人对事都很和善，可再往内窥探又能现她的许多破绽——关于楼道里身子探出窗外、背着所有人流泪，或是关于那道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不小心划破的伤疤。

周容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余炽的好奇已经远常人。

但这是因为他心头那点青春期的悸动和情愫，还是因为余炽本身藏起来的秘密？

他不知道。

又或者说，二者皆有。

余炽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又像一株小心试探着世界的含羞草。

从她转学过来之后，周容温用来缓解学习压力的写本上便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余炽的身影，甚至到了现在，他几乎不再画别人。

每一幅写下方都有他随手写的铅笔字。

“好像不太聪明，人很漂亮。

原来喜欢喝牛奶，喝奶的时候很像猫。

貌似害羞和生气的时候会红耳朵。

是个学霸，成我同桌了……但是为什么哭？

好像在躲我……

被老张抓壮丁当班长了。

被秦栩那厮的美色勾引了吧……

我觉得她有点问题。

如果我当时再跑快一点就好了……

……”

他对余炽的关注和在意似乎通通过载，以至于冒着被现侵犯她肖像权的风险在写本上画出一个又一个余炽的分身。

在这样的过程里，他好像窥见余炽本体的一点踪迹。

物理试卷上的那颗水珠分不清是滴落的冷汗还是眼泪，可他笃定，关于余炽这个人的答案，不是浮在表面的乐观和快乐，而是更深处的、直抵心灵的谜团。

其实她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可周容温不知怎么总在看余炽的时候恍惚地想到被情绪和痛苦折磨的兄长，像是共通的幻觉。

他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后将余炽的物理试卷抽出来，在那颗水珠留下痕迹的地方，用铅笔画出一个圆滚滚的玩偶。

开心点，余炽。

他想。

余炽昨天输了液回去正赶上熄灯，摸着黑悄悄地洗了漱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早上居然还是因为生物钟醒得很早。

被路紫怡拉着盘问了昨晚的去向，后者得知她因为胃病甚至输了液之后几近暴走，誓以后三餐都会盯着她按时吃。

今天是英语早读。

余炽的胃输了液之后好了一些，早上喝了小米粥又吃了药，站在讲台上领读。

赵莹依旧是来转了两圈便又走了，余炽靠着讲台逐渐开始呆，直到面前的胡高达冲她挤眉弄眼，“炽姐，你昨晚干嘛去了啊？”

“胃病，”

余炽头也没抬，“去医务室输液了。”

胡高达露出一个“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