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问题,”
卫渊慢声道,“而且本王今日来找你,就是想为安尚书和整个安氏家族寻一个保全之法。”
“安尚书?”
安怀洛湛蓝的眸子眯了眯,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王爷的消息果然灵通。”
卫渊:“彼此彼此。”
安怀洛神色正经了些:“只是我大凉也有大军十万,大凉男儿又个个骁勇,怎么还没开战,就被王爷说的似乎不堪一击?更何况大凉还有突厥木沙可汗的支持。”
“大凉战士确实骁勇,”
卫渊笑了笑,“只是凉州僻远,财力凋耗,地不过千里,又无天险,或可守得一时,但如何能长久?而反观我大齐,如今东南已定,河东收复,兵士财力可谓源源不绝。”
“再说那木沙可汗,他既不愿出兵救刘怀远,安公子何以认为他就会救李睿?”
安怀洛转着拇指上翠绿的扳指,一时没有作声。
卫渊又道:“安公子,两方开战,战乱之中,莫说安氏家族的家业能保全多少,一旦李睿战败,只怕安家上下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几条。”
“那王爷有何保全之法?愿闻其详。”
“早就听闻凉国朝内结党争利,各怀异心,安公子助我们说服安尚书,由内破之,使李睿失了人心,或可免于兵戈,不止能保安家家业,将来我大齐论功行赏,安尚书不失封侯之位。”
卫渊故意没有提梁明德一事。
安怀洛又转了会儿绿扳指,忽而道:“王爷玩笑了,我父亲一朝尚书,怎可为了一小家之力,做此等叛国叛君之事?”
卫渊和思安相视一眼,粟特人逐利,四海为家,哪有什么忠君爱国之心,安怀洛这话他们是一分都不信,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他们还是要顺着他。
思安接过话道:“安公子大义,思安佩服,只是孟子尝曰: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
若李睿不义在前,做臣子的难道还要愚忠效死吗?”
“哦?”
安怀洛看向思安:“小谢先生这是何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思安笑了笑,“这可是梁明德亲口跟李睿说的。”
安怀洛这下是真诧异了:“你们如何知道这事?!”
自然是前世凉国被灭后,才被传出来的,但放在此时,这事却还是机密。
梁明德私下提醒李睿,不慎被安家和曹家听到了风声,这两家心中恨极梁明德,却又拿梁明德无法,只能装作不知。
“我不仅知道此事,”
思安盯着他,“我还知道李睿原本为太子李昌定的太子妃是曹家女儿,最后却变成了梁明德的女儿。
安家、曹家可是支持李睿立业的大功臣,如今却仅仅因族类之说,就被如此忌惮打压,如此不义之君,哪值得效忠?”
卫渊接话继续:“方才本王说由内破之,便是想与安尚书一起对付梁明德这背语小人。”
说着,卫渊从袖中取出一封锦书递给安怀洛,安怀洛狐疑地接过,打开看了片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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