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真走吧,本来就是不熟的人,他们的事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明月辉系紧了自己的绒毛披风,逼迫自己冷漠地转身。
薛快雪死关她什么事,小渣男殉情关她什么事,上次裴浅的事为了帮他就惹了一身骚,这一次她就是不要那四舍五入2个亿,也不想帮这对狗男女了。
嗯,狗男女,特别是这狗儿子,真讨厌。
想着还要狠狠跺跺脚。
陈凉真在她身后狠狠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别理那些臭男人,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灯火下,司马沅的皮肤很白,是那种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总是强迫自己闭眼,却始终始终睡不好觉,他怕眼前这个活生生的明月辉,会在稍不注意的情况下,离他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她的气愤。
明明前一个晚上,她还吻了他那残留的感觉,他一直久久回味着。
他没有经历过世事,太过单纯无暇,不知道女人是要过哄的,更不明白误会是要通过双方的理解达到共识。
他只是以为,她生气了,就是单纯的生气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承受她的怒火,她就会好。
吃饭的时候悄悄注意着她,的时候悄悄注意着她,连暂时歇憩,给花草浇水的时候,都静静地清瞥指挥家仆搬运物什忙碌中的明月辉。
她真好。
司马沅不禁呆了,颍川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的珍珠耳环上,柔柔的在她的脸庞上形成了一种光晕。
司马沅移不开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临行前的那夜,惊闻薛快雪病情严重,司马沅从床上爬起来,披了衣袍便随家仆过去探望。
长久以来,他每夜都会默默在薛快雪院子前站一会儿。
但他从来不进去,一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救过他又害过他的人,二来,他情窦初开的心中也一点点开始明白,自己
从未喜欢过薛快雪。
没有怦然的悸动,没有烈火灼心的滋味,也没有翻掌倾覆的患得患失。
虽然她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恩人,也曾是他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人。
但恩情与亲情,是与那种颤抖的心所带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在他再一次见到薛快雪的时候,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那种不一样。
薛快雪已经骨瘦如柴,比他想象地还要虚弱了。
她整片背部的衣物被褪下,骨瘦嶙峋的背上隆起一大片马蜂窝一样密密麻麻的浓疮,每一个都硬得发黄,微张着透明的眼。
若是普通人到这般情景,定会吓得呕吐不止。
然后司马沅却只是难过地坐在床头,安静地默默陪伴。
“阿沅阿沅”
薛快雪很久都不叫他的名字了,这一晚却突然叫了起来。
她转过头向他,原本那双冷漠又无时无刻略带恨意的双眼,此时只有无限的惊惶,“阿沅,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
薛快雪就像拽住了一根大海中的浮板,紧紧地,紧紧地拽住他的手指。
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扣下来,直直划破了司马沅手指的血肉。
“你忘了是谁养大你的吗你不能让我死啊不能啊”
犹如一只溺死的小鬼,死死地死死地拖住活人的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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